“你是不會搶我的食物,你隻會惡心的我吃不下飯。”
天海純也緩過來後,喝了口放在一旁的烏龍茶,看著太宰治的天藍眼眸中浮現出幾絲嫌棄。
“純也,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吧?”太宰治很不滿,什麼叫“惡心的吃不下飯”?
他太宰治這張臉明明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上到八十下至八歲的小女孩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好不好?!
太宰治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他的語氣還信心滿滿,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自吹自擂感到絲毫臉紅。
“……”天海純也很無語,這不是他第一次領教太宰治的厚臉皮,但每一次太宰治都能刷新自己的下限,令他自歎弗如。
“不談這個了,吃飯吧。”天海純也道。
太宰治眨了眨眼,然後挪回原來的位子,撿起了筷子。
但他剛拿起筷子,沉吟了一下後,又將筷子放了下去。
天海純也見狀,就直接問他:“怎麼了,不合胃口嗎?我就說讓你來點的。”
來這家店品嚐網紅的懷石料理是太宰治提出的,訂餐是天海純托白鳥任三郎的關係預定好的,白鳥家在東京的上流圈子地位不低,也因此天海純也才滿足了太宰治突發奇想的要求。
但具體菜色太宰治沒提,隻讓天海純也決定,天海純也記得他愛吃蟹肉,詢問過店裏的人後,就點了蟹肉較多的一種。
請客吃飯首要的一點自然是要客人滿意,可天海純也偏偏遇上太宰治這個不著調的……
太宰治勾唇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在想,純也你居然還記得我喜歡吃蟹肉啊。”
天海純也神情一怔,隨後表情就變得有些不自然。
“怎麼可能忘記……”天海純也又喝了口茶水,“當年你是怎麼刁難我的,我到現在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太宰治一時瞪大了眼睛,鳶色眼眸中不由露出訕訕之意,表情也有些尷尬。
他們兩個最初的相處並不友好,當年天海純也剛到診所,為了繼續能在診所待下去,就努力的學會做飯收拾家務,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但擋在天海純也麵前的一座小山就是太宰治,森鷗外願意讓他留下來,可太宰治卻對他冷漠以待。
天海純也最開始給兩個不會做飯隻能一日三餐吃泡麵的一大一小做飯時,吃慣了泡麵的森鷗外隻要有口熱湯熱菜,哪怕味道不是很好也心滿意足,可太宰治卻不會。
隻要不合他的心意,他就會直接下桌離開,寧肯吃泡麵也不吃天海純也做的飯。
那時候天海純也還沒被太宰治打擊到,雖然會被他的表現傷到心,也會努力的增進手藝。在發現太宰治喜歡吃蟹肉後,就時常做蟹肉料理來討好他。
然而太宰治吃是吃進肚子裏了,可他對天海純也的態度依然很冷漠不喜……
看清太宰治翻臉不認人的真麵目後,天海純也之後就不再去討好太宰治,蟹肉料理也很少再做。畢竟以太宰治的刁鑽舌頭,吃螃蟹一定要買好的,而好的螃蟹都很貴,不如買其他肉類魚類實惠。
後麵太宰治搬出去後,天海純也更是很少做菜給他吃了,更別說是專門考慮他的喜好做螃蟹了。
“那個,咳,純也,過去的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就讓它過去吧!”太宰治厚著臉皮說道。
“再說了,人都是會變的,比如說我,我現在就一點都不討厭你,反而很喜歡你呢!”說到最後,太宰治不免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天海純也的神情。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太宰治卻不敢大膽的向天海純也坦明,隻能借著機會一次次的小心試探。
這是他的天性,也是他深知天海純也的性情,倘若真的被天海純也拒絕,那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因此,太宰治一點都不敢去嚐試。
“喜歡我?”天海純也很想像從前那樣嗤笑一聲,但他突然察覺到太宰治的神情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不同之處在哪裏天海純也一時想不明白,但他一貫對太宰治的容忍讓他沒有太過深究。
最壞不過是太宰治又耍了他一次,傷不了筋動不了骨,何必跟這個惡劣的家夥計較?
“行了,快點吃吧,你不餓嗎?”天海純也不甚在意的催促道。
太宰治心下黯然,卻也清楚他的劣跡太多,天海純也又是最熟悉他過往的人,想要扭轉乾坤一時半會兒真的急不得,隻能慢慢改變。
所以太宰治乖乖點頭:“好好好,我這就吃。”
他嚐了一口蟹肉刺身後,神情卻有些微妙:“emmm……”
天海純也隻見太宰治端起手邊的小碟,低頭將刺身吐到了小碟裏。
天海純也見狀,便看了看那一盤擺盤精致的蟹肉刺身,隨後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吐出刺身後就倒了杯隨料理一起送上的清酒灌進嘴裏,連喝兩杯,在天海純也即將出聲阻止他的時候,他才停下來,嫌棄的說:“好腥!”
“你蟹肉罐頭都吃得下,還嫌新鮮的刺身味道不好?”天海純也調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