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現在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天海純也和太宰治的情侶關係,橫濱太宰治熟識的人裏除了港口黑手黨和軍警兩方以外大概都知道了。

這其中太宰治的功勞功不可沒,他一回到橫濱,就趁著軍警方麵還沒逮捕他入獄之前,將這個消息歡天喜地的散發了出去。

而作為當眾被出櫃的天海純也本人,對這件事尚且一無所知。

此時天海純也正出於得知太宰治把這件事通知了織田作之助的驚愕與羞恥之中,他萬萬沒想到太宰治會把這種事大張旗鼓的宣揚出去!

他隻是答應同意跟太宰治暫時試一試,那種時候不同意也沒辦法,太宰治步步緊逼,天海純也尚且要整理一下太宰治從朋友轉變為追求者的情緒,所以他就點頭了。

然而太宰治竟然就這麼說出去了!

難道答應交往就一定會在一起嗎?就算是情侶也可以分手啊!

天海純也滿心氣惱的離開了,連背影都充斥著惱怒的意味。

織田作之助站在大門口,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望著天海純也的背影。

怎麼感覺天海好像不是很開心?是不是他的祝詞說錯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織田作之助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賀詞,“百年好合”、“白頭到老”,這兩個詞用在同性情侶身上也沒問題啊。

還是說——

織田作之助不由得回想起了以前他們幾個人聚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於是他想起了一個可能。

可能是太宰又惹天海生氣了吧。

這麼一想也說得通,織田作之助點點頭,然後轉身回了家。

——

雖然說天海純也很生太宰治的氣,但人不在麵前,天海純也又不那種是會向無辜之人撒氣泄憤的人,因此他最多在心裏鬱悶了一會兒就將其拋在腦後了。

再加上他沒生多長時間的氣,目暮十三就打了電話過來,喊他到一起命案現場破案,一忙碌起來,天海純也就徹底忘記了。

不過假如太宰治重新出現在天海純也麵前的話,被他遺忘的恩恩怨怨就還會再度浮現,他是不會忘記報仇的。

畢竟太宰治這個人,總有千萬種方法能惹天海純也生氣。

一轉眼,又是一周過去了,天海純也再度收到了阪口安吾帶來的,太宰治給他寫的信。

天海純也打開信紙,將上麵簡單的幾個字盡收眼底。

隨後,他神色平靜的抬頭看向對麵看起來又憔悴了不少的阪口安吾。

“阪口先生,太宰他最近還好嗎?”

阪口安吾眼下的青黑更重了,聞言他不由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沉穩的聲音裏帶著一股發虛的意味:“太宰先生,他,很好。”

甚至隱隱約約還有股嫉妒的意思,應該不是天海純也的錯覺。

比起現在忙得要命還得抽空跑一趟東京給太宰治送信的阪口安吾,每天無所事事的待在監獄裏,唯一的工作就是監視鄰居獄友費奧多爾的一舉一動,其他什麼事都不用做的太宰治要輕鬆多了。

雖然說之前的布局也花費了太宰治不少的精力,但起碼他現在隻用坐等收網,真正一直忙得不可開交的人,可一直都是阪口安吾這些社畜啊!

“是嗎……那偵探社呢?”

天海純也想起不久前在報紙上看到的新聞,武裝偵探社正處於麻煩之中,可他卻因為顧慮重重而不能回到橫濱……

他可還欠亂步一個人情呢……

阪口安吾聞言神色微變,眼神閃了一下:“天海先生,這件事你要過問的話——”

“僅代表我個人的立場。”天海純也屈指,用指節輕輕敲了一下桌麵,“天海純也的立場。”

阪口安吾神色一頓,隨後他無奈道:“天海先生,這是官方的機密。”

“我隻是很好奇,是什麼讓官方對幫助你們破了那麼多起懸案的名偵探和他所在的武裝偵探社,深信不疑的認為他們就是凶手。”天海純也輕聲道。

“橫濱的諸位,難道都忘了是誰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從窮凶惡極之輩手下保住了橫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