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醉心(1 / 2)

花閑愁的下巴被她捏的有些疼,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垂首一拜,“那民女真是多謝長公主抬愛了。”

長公主旋即拂袖,轉身要走,卻突然停住。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能讓一向沉穩隱忍的沈攸寧失了分寸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本宮拭目以待。”

“民女恭送長公主。”花閑愁有些心不在焉,方才的沐盈月的話令她大為不解。

當日宮宴,沈攸寧看穿了長公主的陰謀,救了她。

可他是如何看穿的?皇帝又是如何中。毒的?這些疑問一直縈繞著她,卻沒有答案。

失了分寸?難道說……皇帝是他殺的?

花閑愁心中一震,突然變得無措起來。

原來,他不僅僅是救了她。

他早就料到她想要進入教坊司的意圖。所以,他故意叫她進宮獻舞,在她眼前,演了一出釜底抽薪,直接毒。殺了皇帝,斷了她封妃的念想,還借機除掉了太子,扶持沐朗登基。

一箭三雕,不可謂不妙。

可萬事無絕對,若此事敗露,弑君死罪,他又該如何全身而退?

老皇帝早已行將就木,他隻需耐心等待即可,若不是因她,他又何必兵行險招?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瑟瑟冷風灌進衣衫,讓她本來便單薄的身體不禁抖了一下。就是這樣寒冷的夜裏,她竟也覺得心底已經沉睡十四年的東西漸漸蘇醒,讓她莫名感到一絲窩心的暖意。

此時,沐盈月已經離開。花閑愁從屋子角落走出,正巧碰上端著藥進屋的阿德。她走過去,將阿德手中的藥接過,進了沈攸寧的臥房。

房內,小豆子正守在塌邊伺候。WwWx520xs.com

榻上的人依然雙目緊閉,絲毫沒有醒來的征兆。

她心中擔憂,問道:“他如何了?”

小豆子揉揉發澀的眼睛,糯聲道:“表小姐,相爺還是燒得厲害。似是比長公主來之前更嚴重了。”

花閑愁皺了皺眉,放下藥,將小豆子支了出去。自己則坐在了塌邊,一隻手敷在了沈攸寧滾燙的額頭之上。

突然,有些冰冷的手被男人的大手用力抓住,花閑愁大驚,抬眸羞怒的瞪向始作俑者。

榻上的男人眸中似有星辰閃耀,卻不急不燥,玩味挑眉,“阿笙從何時起關心起表哥了?”

“登徒子!”花閑愁見他如此,急急將自己的手抽出。起身退了三步。

沈攸寧仰躺著,聽到這話不禁發笑,可因為傷勢嚴重,想笑又不敢笑。

“朝中有人罵本相佞臣,小人,奸相。卻還從未聽說有人罵本相登徒子。今日聽來,倒頗是有趣。可阿笙怕是搞錯了,如你這般先動手動腳的那個才叫登徒子。”

他長眸彎彎,一貫的冰冷中少見的帶了些暖意,他側目凝向一旁紅著臉的花閑愁,輕聲道:“如我這般,叫欲拒還迎。”

花閑愁不好和一個病號計較,隨即氣哼哼道:“表哥真會說笑,怕自己死的太快就先把藥喝了!”

沈攸寧聽罷,有些費力的支起身子,半靠在了軟枕上,花閑愁因為生氣,沒有去扶他。

一番折騰,沈攸寧胸口的傷有些滲血,額頭也隱隱沁出了汗。

她終是心軟,板著臉將藥端到他麵前。

可這該死的男人隻是看著她笑,如何也不接。

他從塌邊的桌子上拿起湯匙遞給她,幽幽道:“阿笙忘了,表哥有傷在身,手上無力得很。”

他的意思就是讓她喂藥唄?

她徹底服了,他的臉皮是怎麼長這麼厚的?

“君額上似可跑馬。”花閑愁不鹹不淡的嘲了他一句。

“阿笙真是無情啊,也不知我這傷是為誰受的?”

“你……你少裝可憐!別想我會喂你喝藥!”

兩人對峙了半晌,一個端藥端的手酸,一個遞湯匙遞到手抖。

但最終總要有人先妥協。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花閑愁舉著湯匙,動作僵硬的往沈攸寧嘴裏塞。

沈攸寧被她硬塞了一口藥,眉眼帶笑,心滿意足得像是吃了塊糖的孩子。

花閑愁十分疑惑,“這藥有這麼好喝?”

他看著她,嗯了一聲。

“你昏迷時要是也這麼喝藥多好?”花閑愁手上動作沒停,嘴裏卻小聲發著牢騷。

沈攸寧微微一頓,咽下一口藥,興趣盎然的問了一句:“哦?我昏迷時沒喝藥嗎?”

“喝了半碗,小豆子手笨喂不進,好在我用了土辦法。”她這話說了一半,突然覺得氣氛不大對。

“土辦法?說來聽聽。”沈攸寧的眼睛熠熠發光,似是要噴出火焰,將她臉上燒出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