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驚得腳下踉蹌:“多少?!”
“三百八十錢啊。幹嘛這麼震驚?我知道不能按杯賣,得按壇。常言道物以稀為貴,趕明兒咱也弄個酒肆,每休沐日限供一百壇,每壇一斤。這個主意不錯吧?你們這兒的杯子不小,幾杯就是一斤,算起來比我們那裏便宜多了。”衛萊道:“最好賣到那些王爺的封地去,不用主父偃的‘推恩令’,我們靠賣酒換的兵器和糧草也能把他們收了。”
劉徹不禁低頭看著她,這人上輩子真是女人嗎。
“口氣可真不小。”
“那還不是因為有您。指著我一個,您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暢想啊。”恭維的話像不要錢一樣出來,劉徹是無語又想笑。
衛萊趁熱打鐵:“你不反對可就是默認,默認就是同意了?”
“再說吧。”劉徹拾階而上。
衛萊連忙抓住他的手臂。
劉徹又不得不停下,歎了口氣,“朕還有一堆事要處理。”
衛萊眨了眨眼。
“朕不跟著,你自己去行嗎?”
衛萊不自在的抿抿嘴,“您不去,誰認識我是誰啊。”
“所以?”劉徹看著她問。
衛萊放下手,期期艾艾地問:“幾時能忙好?”
“你聰慧無雙你說呢?”
衛萊想撓頭,“連宮裏有哪些人都記不清了,恐怕得好些日子吧?”
劉徹給她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一個月啊?”一個月真能把她養成坐吃等死的米蟲,籠中的金絲雀。到那時她還不如奴隸呢。起碼奴隸能理直氣壯的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還有機會“翻身農奴把歌唱”。她決不允許自己淪落到那等田地。衛萊扒著劉徹的手臂爬上高高的高台,可憐兮兮說:“我會瘋的。”
劉徹涼涼道:“那就瘋吧。”
衛萊呼吸一窒,這個狗男人,還是人嗎。最好別讓她找到機會,否則,不打死他也咬死他。
“腹誹朕什麼呢?”劉徹沒聽見腳步聲,回身看到她的臉一會兒一個色,“衛——”
衛萊揚起討好的笑:“沒,沒,人家隻是沒想到昭陽殿這麼大。”往左右看了看,“得有十幾間吧?”
劉徹輕哼一聲,信她才有鬼。
“麵闊十一間,進深五間。”
衛萊驚得張大嘴,“五,五間?”抬腳朝裏跑。
劉徹連忙喊:“慢——”
衛萊被高高的門檻絆的前後晃悠,劉徹一個箭步過去,“瞎啊?沒看見這麼高。”
春陀腳步一頓,隨即悄悄往後退一步,兩步,三四步,離他主子遠點,再遠點。
衛萊低頭看到足足有她膝蓋高的朱紅色門檻,不禁嘀咕,“誰讓你建這麼高的。”
“這也能怪我?”劉徹推開懷裏的人,“你家房子沒門檻?”
衛萊心說,還真沒有。一想她的小房子,三室兩廳沒人家一間大,跟人家的比起來跟蝸居差不多,又不好直白的說出來。
小心翼翼跨過門檻,抬頭看到吊頂,鬆了一口氣。這麼大,總高十來丈,要是再沒吊頂,她在屋裏說話都有回音。
衛萊揚起尬笑,“陛下——”
“有話直說,朕沒空跟你耗。”
衛萊斂起笑容,邁著小碎步,磨磨蹭蹭到他跟前,“這中間好像是五間,東邊好像是用飯的地方,西邊像茶室。”其實是看到一個宮女在擺茶杯才如此斷定,“最東邊和最西邊各有三間對吧?那些都是幹什麼用的?”
“東邊臥室,西邊書房。”
衛萊對居住條件要求不高,弄清楚便問:“這裏有膳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