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幹什麼?”衛萊皺眉,這些公主真是吃飽了撐的。在豬身上下點功夫,找出科學養豬的辦法,也比給皇帝送一群女人頂用。
春喜:“誰知道呢。要不要奴婢去找陛下?”
“一個她就找陛下,也太看不起你主子我了。”
春喜猶豫:“可是上次平陽公主來您都,都那樣了,這位可是皇後的親娘。”
“正是她親娘我才用不著那樣。”一邊往正殿去一邊說:“信不信我給她行跪拜大禮,她也能給我一腳。有些人可以緩緩,有些人從來沒有緩和的餘地。隻要我在這宮裏,就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春喜不安地問:“所以?”
“當然是迎戰!”她又不是真正的衛子夫,也沒吃過館陶公主家一粒米,還伏低做小,她幹脆一頭撞死得了。
衛萊大步繞過屏風,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對方乍一看跟劉徹不像,仔細再看眼睛有些像,不如劉徹的有神,倒是跟平陽長公主有三分像。
皮膚如何她看不出來,蓋因這位竇太主也化著她十世也欣賞不來的濃妝。麵相倒不凶惡,隻是她一想董偃十三歲時跟隨母親到陳家,那時陳皇後的父親還活著,館陶公主就把董偃留下,對其進行教育。她的隔夜飯就能吐出來。
館陶公主也沒閑著,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身量修長,未施粉黛,五官姣好,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像了含情一樣,靈動的眼波微轉就能把男人的魂勾了。
以館陶公主給景帝多年進獻美人,閱人無數的經驗,這樣的女子堪稱極品。她的女兒不如,不如啊。
更遑論這些出身卑賤的女子一旦得勢,絕對會緊緊抓住,事事順著皇帝陛下,不敢同陛下說一個不字,柔順的就跟那菟絲草似的。
她一定要做些什麼,不能讓她誕下皇帝陛下的第一個孩子,絕對不能。為了她女兒,為了她,也為了整個陳家。
館陶公主眼角一勾,眯著眼睛嘲諷盡顯:“你就是平陽侯府的那個女奴?”
早已料到來者不善,衛萊不慌不忙,微笑著說:“我就是那個出自平陽侯府的女奴,不知公主此番前來有何指教?”
果然不要臉,怕丟失榮華富貴,這麼說她都不敢生氣。館陶冷笑一聲:“指教?你也配?”
“我不配難道你配嗎?”衛萊悠悠地問。
館陶公主臉色漲紅,大概沒料到劉徹都不好同她這樣講話,一個女奴竟敢出言不遜。
“大膽!”館陶公主身後的女侍出言嗬斥。
衛萊淡淡的瞥她一眼,笑容頓消,“你算什麼東西?我在和你的主人說話,滾一邊去!”
女侍語塞:“你,你……”
“這就是公主家的規矩?”衛萊直視館陶。
眼神不犀利,可以說我見猶憐,然而,館陶公主還是從那雙眼中看出了嘲諷。館陶公主嗤笑,“她是我的人。”
女侍抬頭挺胸,很是得意。
館陶公主:“常言道,打狗還得看主人。你別太過分。”
衛萊心說,你可別侮辱狗了。狗窩可比你們陳家幹淨多了。
“我若沒記錯,這裏是昭陽殿。公主登門,反倒怪我過分。”衛萊說著一頓,館陶公主清楚劉徹喜歡她,時間還掐的這麼準,劉徹前腳離開她就來。她怎麼知道劉徹今日不在,難道是宣室的人?不可能,三天過去劉徹還沒拔除宣室的細作,他就不是重活一輩子的帝王。
可是這事昭陽殿的人才知道,誰告訴館陶的?韓嫣嗎?要真是他,可別怪她心狠手辣。
衛萊心裏百轉千回,麵上繼續激怒館陶,”過分的是公主吧。”
“我——我就過分了,你能把我怎麼著?”館陶抬起下巴,相當目中無人。
衛萊想笑,“公主這話說的有意思,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幹嘛要把您怎麼著。再說了,我什麼都不做你也得走啊。畢竟你已嫁人,不可在宮中留宿。”
館陶公主的呼吸頓了頓,“好個伶牙俐齒,不愧是唱曲的。”
又嘲諷她的出身上不了台麵呢。
“是呀,我就是個唱曲的,誰讓我沒個好祖宗呢。不過,我相信我的後人一定能像高祖皇帝的後人一樣尊貴。但願公主的後人也能見到。”
誰不知道她的男人和兒子不成器。館陶公主頓時氣的出氣多進氣少,“你你不要猖狂,你還沒生出陛下的長子!”
衛萊想點頭,是的,她生也得再等十年。畢竟劉徹的那玩意十年後才能孕育出兒子。
“公主既然知道我不足為慮,為何還來?”說著一頓,故作驚訝,“是不是因為您知道問題在皇後,不在陛下,留著我不出仨月就能證實這點?”
館陶公主的表情驟變,堪稱嚇人。
春喜連忙低下頭去,掩飾眼底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