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衛青攛掇他大兄,把霍去病的東西移到他們兄弟房中,名曰小孩子大了,不能再整天跟母親在一塊。
衛少兒心裏堵得很,正好顧不上他,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待她調整過來,意識到兄弟們怕她把孩子教壞了,有心把小去病抱回來,證明她是位合格的母親,小去病反而不樂意。蓋因每到天黑,母親就會命令他睡覺,兩個小舅舅會陪他玩,直到他玩累了。跟舅舅們睡簡直不要太好,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衛青以前也沒發現,兩個弟弟都大了,會照顧小的。
又一次前往昭陽殿用午飯,衛青試探性問他姐,“是不是該給廣弟他們請個先生?”
“請啊。”衛萊不假思索地說出來,意識到衛家人沒門路,恰巧劉徹進來,“陛下,妾身想給去病他們請個傳道受業的師傅。”
劉徹也是想也沒想就說:“請啊。”說出來發現衛萊直勾勾看著他,恍然大悟,“這事朕會吩咐下去。”轉向衛青,“束脩由你姐姐出。”
衛青道:“家裏還有些餘錢。”
“那些錢留著應急。”衛萊開口,“你漸漸大了,以後人情往來多了,那些餘錢不見得夠你和大兄用的。沒錢同我說,陛下給我許多。”
衛青頓時忍不住說:“陛下對阿姐真好。”
“你姐值得。無名店鋪的酒便是你姐姐盯著上林苑的匠人做的。”劉徹道:“朕賺了不少。”
衛青驚訝:“不是宮裏的匠人?”
劉徹問:“你聞到過酒味嗎?”
衛青沒有,“紙和油是宮裏的匠人做的?”
“以前是的,如今都移去上林苑。”劉徹道。
衛萊好奇,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劉徹不敢讓她知道,怕她趁機要去上林苑住上幾日。
活了兩輩子,劉徹就沒見過這種放著好日子不過,整天往山旮旯子裏跑的女人。既然無法改變,就從源頭杜絕。
劉徹胡謅道:“九月十二日朕就令他們搬過去了。那時你正為你二姐的事心煩,朕沒舍得告訴你。”
衛萊信以為真:“跟釀酒的在一處?”
劉徹頷首:“朕令泥瓦匠在酒廠旁邊建了六間房屋。”
衛青很是吃驚,“這麼大得擠多少油?陛下,城中人多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衛萊想笑。
衛青不明所以。
“百姓吃不完,軍營士兵也不吃?”劉徹反問。
衛青的小臉露出赧然的表情。
劉徹:“過幾天隨朕去軍營看看,明年”
“明年?”衛萊轉向劉徹。
而今是建元四年冬,衛青已有十四,明年十五,在劉徹看來不小了。
劉徹:“先熟悉熟悉軍營生活,從文書做起。”對衛青道,“這一年在宮裏有不懂的就去問竇嬰和桑弘羊。他們敢敷衍,盡管告訴朕。”
就像衛青說的那樣,常出入禁宮的人都知道劉徹得空就去昭陽殿。雖說昭陽殿一樣沒動靜,竇嬰等人卻並不敢得罪昭陽殿。
劉徹看中昭陽殿是其一,其二便是群臣都怕“尚冠裏衛萊”真是衛家什麼親戚。饒是衛青不止一次強調,也沒人信他。
衛青向別人請教問題,自然也沒人敢敷衍。
這點劉徹很清楚,他依然那樣說是怕衛青受了委屈也不說。看到衛青不假思索的應下來,劉徹越發不放心,到宣室就令小黃門多留意宮裏的情況。
春陀聞言很是好奇:“陛下,奴婢怎麼就沒瞧出衛侍中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你眼拙。”
春陀噎了一下,“陛下曾說過,朝中沒有能打匈奴的將軍,包括李廣將軍。衛侍中行?”
“他不行,朕可以讓他行。”劉徹道。
春陀實在不想說:“陛下了解匈奴?”心中忽然一動,“衛夫人了解,衛夫人告訴您的?可是,奴婢總覺得她不如李廣將軍了解。”
“你當打匈奴是怎麼打?”劉徹聽他一口一個李廣很是不耐煩。
春陀楞了一下,“還能怎麼打?見著匈奴就打啊。”
劉徹忍不住歎氣,“朕跟你們這些人說話真累。”
春陀的臉色有些尷尬,“衛侍中知道?”
“他不知,朕沒在他麵前提過匈奴。”劉徹一邊處理奏章一邊問:“知不知道朕為何說朝中無人可用?不提主和那些人,主站的那些人也都跟你一樣,認為隻要讓他們碰到匈奴,他們定能凱旋。”
春陀:“人少了也不一定。”
“人多了也沒用。”劉徹道。
春陀驚得的張大嘴:“匈奴這麼厲害?”
“出關後他們極有可能連匈奴的影子也見不著。”劉徹瞥一眼他,“朕問你,屆時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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