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愛自由,呆在冰麵下太悶,有了新鮮空氣,不大會兒就遊了過來。
衛萊去年又往這裏放了一批大魚苗,經過大半年,都長有一尺左右。算上之前的,可以說隨便一撈都能撈出魚來。
小孩坐在他舅舅肩頭,看到魚兒一條接著一條往外蹦躂,驚得張大嘴巴,“好多啊。”
這個魚要超乎了劉徹的預料,劉徹轉向衛萊。衛萊無聲地笑笑。劉徹明白,她撒的魚苗。
“陛下,撈幾條?”春喜問。
劉徹:“蹦躂出來多少撈多少天。天氣冷,再用鹽醃上,足矣放到除夕。”對衛青道,“也別真放到除夕。”
衛萊補一句,“放太久就曬成魚幹了。”
“阿姐,兩條足矣。”衛青試探性說道。
衛萊:“家裏那麼多人,兩條夠幹嘛?一人一碗魚湯啊。春喜,撈幾條了?”
“十來條了。”春喜看一下木桶,“快滿了。”
衛萊想也沒想就說:“這桶給青弟。再撈出來留咱們吃。”
圍觀的奴婢一聽這話拿兩個大木桶過來。
衛青看直了眼,這是要把魚當飯吃嗎。
昭陽殿以前人少,自打夏天衛萊查出身孕,劉徹就挑一批照顧衛萊和孩子的人送過來。至於奶娘,劉徹也看了,臨產前再招入宮。
人多了,自然也不能再像以前,幾條魚就夠他們分的。不過兩木桶著實有點多。又撈一桶,魚少了,衛萊就令春陀停下,以免把大魚全給她撈光了。萬一明年開春,孩子出生後,她想吃還要大老遠的出去采買。
有了一桶魚,衛青再讓小孩回去,小孩也沒再纏著衛萊。衝衛萊招招手,“姨姨,外麵冷,你回去吧。去病過幾天再來陪姨姨玩兒。”
劉徹樂了,“這小子,調皮的時候能氣死人,懂事的時候又讓人窩心。”
“這麼大的孩子,就是這樣。”衛萊站得太久,看著馬車走遠就往屋裏去。
劉徹跟上,“慢點。”
“才六個月。”衛萊提醒他。
劉徹:“越是這時候越要小心,萬一早產有你受的。”
“你可少說兩句吧。”衛萊本就怕生產時感染或來個大出血,“別讓我再聽到這兩個字。”
劉徹滿口答應,“行,朕不說。”扶著她坐下,又往她腰後放個軟乎乎的靠墊,“除夕家宴,隨朕過去嗎?”
“你們家人吃飯,我去什麼。”衛萊奇怪地看著他。
劉徹頓時被這話噎的難受,“你現在是朕孩子的娘,也是我劉家人。”
“你有沒有想過我去的後果?”
劉徹當然想過,她年三十過去,年初一就得有人請立她為後。劉徹倒也願意,可是真這麼做,無異於把她放在火上烤。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劉徹歎氣道:“這幫人,還是欠收拾。朕的家事跟他們有個屁的關係。”
春喜進門聽到這句,連連後退。
“進來!”劉徹高喊。
春喜忙不迭跑進來,“陛下?”
“何事?”劉徹問。
春喜下意識看一眼衛萊,“奴婢想問問夫人,那個魚……?”
“給我做酸菜魚。”衛萊想一下,“多放些香料,把魚腥味壓下去。”
春喜:“馮貴也是這樣說的。陛下呢?”
“紅燒。”劉徹想一下,“再炸幾塊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