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時間多半是他。
又有一個孩子,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樣整天盯著婉婉。婉婉又曾問過,她是不是要有小弟弟。衛萊擔心她誤以為弟弟還沒出生,爹娘就不疼她,於是搖了搖頭。
劉徹不由地看向衛萊。
衛萊道:“娃娃還沒出來,娘也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
“可是小娃娃在娘肚子裏啊。”衛婉的潛意思,你還能不知道自己揣個什麼嗎。
衛萊失笑:“記得娘剛剛跟你說的話?娘說他現在是個小蝌蚪。你能從小蝌蚪身上看出青蛙的影子嗎?”
衛婉婉老老實實搖頭,“看不出來欸。”
“娘能看出來嗎?”衛萊問。
衛婉覺得不能:“什麼時候才知道啊?”
“娘真不知道。你想啊,他在娘肚子裏,娘又沒透視眼,小娃娃又不會說話”
衛婉吃驚:“他不會說話?”
劉徹忍不住開口:“你小時候也不會說話,隻會哇啊的叫嚷。出生一年才能喊清爹娘,出生整整兩年才會喊父皇,你不記得了?”
三歲之前還不記事,她哪記得。
衛婉驚得張大嘴,“我小時候這麼笨啊?”
劉徹愣了愣,隨即道:“是的。你現在這麼聰明,多虧朕和你娘給你講故事,讓你的腦袋動起來。否則,你的腦袋得跟鐵鍁一樣,長時間不用就生鏽轉不了,跟個傻子似的。”
衛婉想到每次背書,都要父皇或娘盯著,莫名心虛又羞愧,她這麼小還不知道“羞愧”是什麼,就覺得不好意思,“父皇,婉婉是不是很不懂事?”
“你乖的時候倒是也蠻懂事的。”衛萊一聽這話,就知道小孩擔心有了弟弟或妹妹她失寵,“可惜聽話的時候不多。”
小孩有些難過,一看到她娘眼中的笑意,“娘又捉弄我?”
“娘說的不是實話?”衛萊問。
衛婉哼一聲:“我不和你講話。父皇都說不過你,我肯定也不是你的對手。”吃過飯就往外跑。
劉徹連忙喊住她,“不許出未央宮。”
沒有劉徹的手諭小孩隻能在皇城裏轉悠,然而漢宮很大,就是劉徹繞著皇宮外牆轉一圈也能走的腿酸麻。小孩若是跑出未央宮玩忘了時間,劉徹找都不知道去哪兒找。
小孩也知道這點,揮揮小手,“我長大了,才不會給你們添亂。”
“你最好言行若一。”劉徹不信她。
小孩回頭衝他扮個鬼臉,轉身往裏麵去。
往裏麵隻有湖草花和菜地,劉徹放心下來,扶著衛萊回室內。
“你剛剛為何跟婉婉說不知道是男是女?”劉徹奇怪。
衛萊:“還能因為什麼,怕她以為有了小的不疼她。”
“怎麼可能。”
衛萊笑道:“我說的是她以為。你以前每天回來都先找她,以後肯定看看小的,再找大的。若是哪天被她撞個正著,她會怎麼想?她可不是大孩子,不需要父母。”
衛婉今年將將七歲,實則六周歲。指望這麼小的孩子理解父母,簡直強人所難。
劉徹深以為然,“還是你考慮周到。睡一會兒。朕看看她是不是又釣魚去了。”
衛萊睡下,劉徹才出去。
後麵湖心和岸邊除了牡丹,還有很多薔薇,衛婉婉嫌釣魚無聊,又開始禍害他父皇的薔薇,小小的人兒,拿著大剪刀,隻挑開的好又豔的薔薇剪。
劉徹腦殼疼,“你又剪它們做什麼?你說說你,什麼都不像你娘,怎麼就這點隨了她。”㊣ωWW.メ伍2⓪メS.С○м҈
“娘也喜歡剪花?”小孩好奇地問。
為她捧花的人是個太監,在宮裏多年,聽說過衛萊幹的事。
那太監笑道:“聽說夫人第一次去上林苑,不光把陛下的薔薇拔了,宮殿兩側的花圃全拔個精光。”
“我娘好厲害啊。”衛婉婉佩服。
劉徹阻止她發散下去,“你敢拔朕的花,朕一定會揍你。這點你無需懷疑。”
“父皇也打過娘?”衛婉問那太監。
那太監道:“陛下哪舍得啊。”
“你就舍得打我?”小孩不敢置信。
劉徹頷首:“你娘是為朕生孩子的女人。你是朕的女兒,朕養大的。你娘可不是。”
“你你你不講理!”
劉徹莫名想笑:“朕還以為你會說,以後不要朕養。”
“我還這麼小!”小孩驚叫。
劉徹:“你這麼小就知道禍害朕的花,朕打你還有錯?你娘十五歲才敢拔朕的花。”
“我我沒有。我要插花瓶裏,讓娘看著心情好。”小孩大聲說。
劉徹連忙說:“你給我小點聲。吵醒你娘,我真揍你!”
這話的意思剛剛隻是嚇唬她?小孩正想高興,一想到他最後那句,又高興不起來:“父皇果然最喜歡娘。”
劉徹樂了:“不喜歡她,朕跟她生了你,又要生第二個?朕腦袋被門夾了。”看一眼那侍從手中的花,“差不多了,給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