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手上的佛珠不疾不徐地轉動著,龍盎司踹著手,低垂的睫毛上揚著,迷離恍惚的眼眸此刻目視著兩人。
“門口守衛說她進來找我了,不過大概午時三刻章絮自行離開了”也就是說她進來也沒多長時間,就走了?
兩人對視一番,心裏有了較量,便不作多餘的口舌。
“你手上的鴿子毛倒是挺好看”碧劍立起來,邁著丈八步伐,彎腰低頭注意到龍盎司手上的白毛,小聲咕嚨著。
“這毛是那隻鴿子飛走時留下的雀羽,我瞧著顏色很漂亮,就撿起來了”轉動著手上的白毛,龍盎司輕笑著,目光卻略過一旁花叢中的龍翦,臉上浮現著淺淺的笑意。
“喔~明白了”閆笙離抱臂坐上觀景,戲謔地挑了挑眼。
“謐兒,你如今仙力不穩定,還沒有恢複仙力,這段時間不如好好陪陪姑姑?”閆笙離難得正襟危坐,柔和的目光此刻一動不動地凝睇著流月劍,目中神色端正不容拒絕之意,顯而易見。
“好”院子鳥雀啾啾啾,清風萬花叢中過,攜裹著陣陣芳香席卷而來,良久英挺的劍體裏傳來微弱的應和聲。
劍海裏的章謐此刻盤坐在地上,素日裏紅撲撲的臉蛋此刻卡白,彈軟的粉腮清減幾分,柔和的麵部線條愈發清明。
身上的仙術被牽製,流月劍隱隱排斥自己的存在,可是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著自己,不鬆離開半步,白日裏那股力量將將微弱,夜晚時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也許他一直在消耗流月劍的力量,試圖阻止自己破劍而出。小山,你到底想做什麼?㊣ωWW.メ伍2⓪メS.С○м҈
沉思中,劍體碧光漸漸黯淡下來,章謐腦子裏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對近幾日自己的行蹤一無所有,被禁錮的章謐渾身酸軟,眼皮沉重,影影重重之間好像看得了模糊卻有有點熟悉的身形。
“傻丫頭,這麼要強做什麼?”來人將身上的黑袍緩緩蓋在章謐身上,似嗔似怪的話音縈繞在劍海裏,手掌輕輕撫平了少女輕蹙的眉梢,“嘖”萬千心緒化為歎息。
“謐兒,近日醒來的時間反複無常”閆笙離磨挲著冷冰冰的流月劍,眼底凝聚著層層冷意,渾身散發著深厚的寒氣。
“天庭那邊藏書閣我也看了,希望渺茫啊”龍盎司話頭剛落,溫馨的氣氛冷凝下來。
“……”男人修長的手掌夾著小小的立春花,鼻尖湊近花瓣,狹長的睫毛宛如蟬翼,顫了顫,掩住了眼裏的神情。
“去修仙秘境”五彩斑斕的蝴蝶掠過掌心的花蕾,蜻蜓點水般蕩起陣陣芳香。低斂的眸子驀地睜開,閆笙離提起桌子上的劍,回望著一旁憂慮的人,堅定的語氣表達了他的決心。
“秘境?不行!那裏太危險了”佛珠擦過桌麵發出清脆的摩擦聲,龍盎司啪一下拍著桌子站起來了,身子前傾著,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紅血絲隱隱波動著,劇烈的氣息地噴在閆笙離高挺的鼻子上,額邊秀發時而飛舞。
“那裏太危險了,父王當年進去後折了半身修仙,要不是靠著太上老君的極品丹藥,恐怕也沒有今日的你我”
“咕咕”白鴿一隻、兩隻撲棱著駛向了遠方,佛珠死死套住了閆笙離的右手,龍盎司幾近吼出來的聲音嚇跑了肥鴿們,鴿子毛掉在龍盎司堅毅的鼻子上,被一陣喘氣聲噴飛。
“謐兒等不及了,你也看到了,她蘇醒的時間越來越短,那個人不想放她出來”利劍出鞘,華光初上,禁錮的右手宛轉幾回便掙脫了佛珠的桎梏。黝黑的瞳孔處動了動,閆笙離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覥著臉出了門。
“離兒,帶著她一起!”行至門口時,疾風撲麵而來,定睛一看順手接過碧劍,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神裏愣了愣,不由得看向扔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