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紓淩朝蕭嵐看過來,那雙深邃的眸子似乎還帶著些興味。
論棋藝,棋壇裏能與他匹敵的人屈指可數,隻參考一段往年的比賽視頻,他倒要看看,蕭嵐接下來該怎麼做?
又或者,那張櫻桃小嘴裏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那薄少可得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蕭嵐挑眉,接著就將視頻暫停在最後一步棋上,“這一步棋,你覺得李欽酉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薄紓淩拿著黑棋的手一滯。
蕭嵐看薄紓淩的眸光深了下去,漫不經心地將視頻上的那局棋原原本本地搬到棋盤上。
十九路棋盤上黑子白子縱橫交錯,走法巧妙多變,基本上是一堵一疏,不相上下。
“你什麼意思?”薄紓淩擰了擰眉頭,抬眼看她。
“都說高手過招,招招致命。”蕭嵐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最後一步棋怕是連你都沒想到李欽酉會果斷下錯吧?”
“嗯。”薄紓淩承認,蕭嵐說的沒錯,道:“棋差一步,他犯了棋手最大的忌諱,所以才輸給了我。”
還真是自大!
薄紓淩就那麼自信,以為沒幾個人能成為他的對手?
是,以他現在的能力,放眼望過去,有幾個能是他的對手。
蕭嵐凝噎,她也不想戳穿些什麼,這盤棋看在她眼裏,當真是智者自智,愚者自愚。
在落棋的關鍵一步上,李欽酉居然將白棋下在圈外處,不是真的傻,就是真的絕頂聰明!
她覺得,李欽酉是後者。
蕭嵐把最後那顆白棋拿走,棋局一下子就恢複到白棋腹背受敵的時候。
“我看過李欽酉這個人的往期視頻,走法多變,常常在比賽場上出奇製勝,足以可見這個人心思活泛,思維敏捷。”
心思活泛,思維敏捷?
她是沒長眼珠子,睜眼瞎才會覺得別的男人處處好吧?
莫名薄紓淩心裏吃味,這蕭嵐誇起別人來,倒是毫不手軟。
薄紓淩眯起眼來,冷嗬一笑道:“是嗎?”
這危險的視線直直地盯著她,蕭嵐哪敢開口說半句肯定的話?
她雖然平時嘴裏常在薄紓淩身上占著不少便宜,但被這道目光盯上,又覺得人該慫的時候還是得慫。
大腿不抱,生活哪能美滋滋?
蕭嵐麵不改色,接著剛才的話一轉,就十分狗腿地說著好話道:“可最後不還是薄少你贏了?就算對手再心思活泛,也比不上薄少的多謀善斷。”
說完,她挑起眉梢看向薄紓淩,眼睛忽閃忽閃的,笑得明豔動人。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一張口就拍馬屁,把薄紓淩誇上一番,就不信順不了這頭倔驢的毛!
“你把這油腔滑調的嘴皮子功夫用在奶奶身上,指定比用在我身上來的見效要好。”
薄紓淩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唇還是抿著的,卻不動聲色地往上掀了幾分。
“這可不一樣。”蕭嵐搖了搖頭,媚眼一挑,就像是在勾人一般。
“你是薄紓淩,我的未婚夫,我不對你吳儂軟語幾句,你難道想讓我對別人也這樣?”
語氣更是,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