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1 / 2)

容策靠近宋予衡,撥弄著佛珠低聲道:“是你強迫我的,不僅咬了,還親了,怎麼?予衡想翻臉不認賬?”

容策單手扯開合的嚴嚴實實的衣領,鎖骨往下遍布還未消褪的青紫吻痕:“病中還不老實,勾得人神魂顛倒還不能碰。”

宋予衡攏了攏厚重的狐裘,知他在拿方才的話調侃:“逢場作戲之言怎可當真?”

容策略一傾身,附在他耳邊溫柔道:“你說得話我都會當真,予衡,你何時把我徹底染髒呢?”

細微的潮熱灑在耳側,容策的薄唇若有似無的輕碰了下宋予衡的耳廓,宋予衡頭腦混亂,拍下容策作亂的手,瞪了他一眼。

長陵王殿下在與督公調情?齊湘摩挲著指間的棋子,猶覺不可思議,長陵王太過端正溫雅,仿佛從他口中聽到禮法策論亦或佛經箴言才算理所應當,風月二字與他委實扯不上半點幹係。

湘君不知道瞎起勁什麼,雙手托腮發癔症,過會她要偷偷把自己珍藏的《龍陽風月寶鑒》送給長陵王,正人君子病嬌起來真帶感。

容策並未久待,驍騎營來人後他就出門了,山鬼例行公事的給宋予衡施針,湘君在旁解釋後續疫症治療的方案,她抖了抖石榴裙上的瓜子皮:“有聞先生與陸院判幫忙,再過三五日可研製出暫時抑製疫症惡化的藥方,七葉靈芝與玉露雪參與牽機散經過二十多年的浸融,藥性分解起來比較複雜,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再者若普通易得的藥材與七葉靈芝、玉露雪參藥性相近,它們也不至於有市無價了,這也是件令人極為頭疼的事,感染疫症的人那麼多,總不能全用七葉靈芝、玉露雪參去醫治。”

宋予衡道:“此事我會與長姐商議,多拖一日不知西秦會有多少百姓因病而亡。”

山鬼呈遞給宋予衡一封書信:“督公,這是殿下前幾日交給我的信,既然督公醒了,就交由你處理吧。”

信是容策寫得,通篇無一句廢話,從朝局分析到疫情防治再到臨時頒布的新法,方方麵麵都顧及到了,宋予衡越看越感覺他像在交代後事。

宋予衡把信折疊好收入懷中,未置一詞,心頭仿佛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不疼,說不上來的難受。

連日睡得太多,宋予衡稍睡了一會就被遠遠近近的鞭炮聲吵醒了,他披衣起身,執筆寫了篇雜談小記,靜待墨跡風幹後置放在燈燭前看著花苗漸漸吞噬顏筋柳骨的陌生字體,文生疏了,字也生疏了。WwWx520xs.com

天還未亮,湘君捧著新衣跑進來伺候他梳洗,蒼青色萬字牡丹暗紋裏衣搭配銀紅色曲水地三多紋罩衫,絳紅底色的衣緣、袖緣繡滿了回紋纏枝海棠,同色嵌紅瑪瑙發帶束發,把宋予衡俊朗的五官輪廓全部凸顯了出來。

府內諸人隔著門給宋予衡拜年,他封了紅包,另賞賜了不少首飾、綾羅、古玩等物,湘君扯開朱紅繡鴛鴦的荷包,裏麵盛了滿滿的金瓜子,她眉開眼笑:“謝謝督公,我這麼討人喜歡嗎?你給我封這麼大一個紅包。”

宋予衡抵唇輕咳,隔著衣袖牽過她的手,把一對花絲鑲嵌金累絲百花穿蝶燒琺琅純金鐲子套在她手腕上:“山鬼的那份一並封給你了。”

湘君咬著嘴唇:“你不用每年都如此的,太貴重了。”

宋予衡摸了摸她的發頂:“圖個吉利。”

湘君取了件白狐裘踮起腳尖披在宋予衡身上,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結扣:“自打你病後,顧大人一日來三次,都被殿下攔在了府門外,今日寅時就過來給你拜年了,外麵下雪,天寒地凍的,我自作主張把他安置在了藕花榭。”

宋予衡道:“他在京無親無故,每年不都是與我一起過年?不可怠慢。”

湘君含糊應了聲,往年和今年怎能相提並論,把新歡舊愛放在一起真不會出什麼問題嗎?

她道:“督公督公,你陪我去放鞭炮吧,我自己不敢放。”

宋予衡緩步走至廊下,山鬼、九歌站在廊下看容策練劍,他佛珠沒戴,穿著件寬衣窄袖的灰袍,冷劍映雪華,飄逸靈秀,鐵鉤銀畫的在地上寫了篇李太白的《將進酒》,湘君、齊湘拍手叫好。

容策額間的發被薄汗濡濕,穿上月白色四合如意暗紋罩衫,宋予衡認得這套劍法,就連這套衣衫都與那晚出奇的相像,樸素的近乎寒摻。

容策把劍歸還給九歌,自顧自解開宋予衡的披風重新係了個長短一致的結扣:“冷嗎?”

宋予衡責備道:“大過年的練什麼劍,多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