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之中,寧安王還沒有走。
皇上聽聞太後已經平安的消息,也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沒想到老七那王妃,竟還真有些本事。”
“此番皇兄的疑心也可以消下去了。”寧安王笑了起來:“如若此事真的和他們夫妻二人有關,又何必投毒之後再來救人?豈不是多此一舉?”
皇上雖麵上不露,但神情也跟著舒緩了不少。
誠然,之前他對沈言璟夫婦也是半騙半詐,卻也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就連皇帝天威都能無所畏懼,自然也沒有什麼懷疑的理由了。
更何況,方才他又吩咐了太醫去盯著沈言璟的傷勢。
太醫驗過,說是沈言璟的傷勢不假,倒真的是致命的傷勢。這傷口若是不好好將養著,日後怕是會留下後遺症的。
如若沈言璟是為了掩人耳目,這傷勢做的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他也著實沒有必要用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套路,實在是不值當。
“皇上,懷王妃在外求見。”就在此時,掌事太監走到了皇帝的身邊說道。
寧安王見狀起身:“既然皇兄還有公務要處理,臣弟便先去慈寧宮探望母後了,臣弟告退。”
“去吧。”
蘇雲錦走進禦書房的時候,正好迎麵遇上了寧安王。
她蹲身行了個福身禮:“臣女蘇雲錦見過寧安王,今日多謝王爺入宮解圍,若非王爺,我和懷王殿下今日便都要凶多吉少了。”
“害,何須謝本王,要謝也是本王謝你。”寧安王雙手抱臂,笑了起來:“本王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你沒有做,便沒有人能夠冤枉你。”
“臣女受教了。”
目送寧安王走遠,身邊的小太監也開始催促,生怕蘇雲錦再耽擱下去皇上等得急了。
步入禦書房中,天色都已經入了大夜,眼看著宮門都快要落鑰了。
屋子裏燃著淡淡的龍涎香氣,浸人心脾。
蘇雲錦恭謹的跪下身來:“兒媳參見皇上。”
“平身吧,沒想到你倒是果真醫術精湛。此番你解了太後的毒,之前的事情朕既往不咎,就當你是將功抵過了。”皇上說道。
蘇雲錦雖說在心中低估,但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來,連忙叩謝皇恩。
皇上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會下棋麼?”
“啊?”蘇雲錦詫異的應了一聲,倒是沒想到皇上的思維竟會如此跳脫。剛才還在問罪,這一刻卻又談到下棋了。
見掌事太監一直在一旁打手勢,蘇雲錦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點了點頭。
“臣女不善下棋,隻懂一些皮毛。”
“你倒是誠實,不會也無妨,日後有的是機會去學。”皇上說道。
掌事太監機靈的開始擺棋盤,請兩位貴人坐下。喵喵尒説
皇上自己拿了白棋,將黑子遞給了蘇雲錦:“左相之女竟然不善棋?平日裏在王府之中,你們夫妻二人都是如何交流的?”
蘇雲錦嘴角直抽。
哪有公公這麼光明正大的去問兒子和兒媳的小日子的?皇上也真是不避諱。
她不會下圍棋,但是原主的腦海之中還有一些淺薄的棋路,倒是也當的住蘇雲錦這句“不善下棋”了。
她抿著唇低下頭:“王爺平日裏忙碌,很少會與我在一起。”
皇上點點頭:“你方才去見過老七了?他傷勢如何?”
沈言璟早就告知過她在皇上的麵前說話要謹慎,當今的皇上,當年也是從皇子走過來的。現在他們手上玩兒的這些小把戲在皇上的眼中,也隻是不過爾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