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上,皇上果真和胥華談起兩國盟交之事。
隻不過胥華倒也機靈,每一次都是輕描淡寫的將事情揭了過去,不拒絕也不答應,隻以自己為皇帝近臣卻並不幹政為由搪塞。
一來二去,皇上便也能明白胥華的心思了。
北燕到底是天府大國,皇上沒有得逞雖說心中不悅,但也不好真的與胥華過不去。
酒過三巡,宴會上群臣也開始互相敬酒,熱絡起來。
沈言璟最近做出了不少政績,但凡夠的上的朝臣,都想要上前敬一杯酒來。蘇雲錦坐在一旁也是自找沒趣兒,索性出來吹吹風。
她站在太液池旁,雙手撐著欄杆,微微仰著頭看向頭頂的明月。
一旁東袖倒是急切的不行:“王妃,那些朝臣都要上前給咱們王爺敬酒,若是將王爺灌多了怎麼辦。”
蘇雲錦不急不惱的開口:“那你想要我去勸啊。”
“王妃乃是懷王殿下正妃,這時候為殿下說說話也是應該的。”東袖小聲嘀咕道。
蘇雲錦轉過來,伸手捏了捏東袖的鼻子:“傻丫頭,這官場上的門道可多著呢。沈言璟身邊圍著的朝臣越多,便說明他越受歡迎。那些不肯站隊的人看到朝中同僚都選擇了和懷王親近,自然也會心中多做思量。你看沈言璟像是不勝酒力的樣子麼?他心裏指不定偷著樂呢。”
東袖恍然大悟:“緣是如此啊,還是王妃聰明,我怎麼沒想到這層呢。”
“就算沈言璟沒有這個心思,咱們也不該上去打擾。人都說女子不可幹政,我上去說話算是個什麼事兒啊。到時候想必沈言璟不僅不會感謝我,還要說我無禮呢。”
她後腰靠在欄杆上,遠遠看了一眼喧鬧的正殿,又舒適於這片刻的愜意。
“在這皇宮中,多看多聽少說話,禍事才不會找上自己呢。”蘇雲錦道。
東袖的彩虹屁應承的更是及時:“王妃說得對。”
太液池有經年不散的霧氣,遠處的風景都看不真切,就隻有此處露台風景還算是不錯,向下一望能看到成片的荷花。
蘇雲錦伸手向下撈了撈,意料之中的沒碰到那些荷葉與花瓣。
她的指尖隔空掠過倒映了月輪的水麵,遠遠看著那倒映出來的風景,竟偶然瞧見不遠處的一個露台上,胥華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看樣子,倒像是喝多了。
“別走了!快停步!”蘇雲錦連忙隔空喚了一聲:“你那處露台是個釣魚台,再往前走便要掉下去了。”
視力不明者,聽力一般都會比常人敏感上許多。
胥華識得蘇雲錦的聲音,連忙頓住腳步,循著聲音側過身子來:“多謝懷王妃提醒了。”
他那侍從不在身旁,也不知去哪兒了。皇宮之中彎彎繞繞的小路太多,若是讓他自己走動,磕磕碰碰的畢竟不好。
思及此處,蘇雲錦索性走過去:“雲都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夜班天冷,雲都去給在下取披風了,懷王妃怎麼也出來了?”胥華說道。
蘇雲錦則是應道:“我不太適應裏麵的氣氛,便出來吹吹風。先生是要去哪兒?這皇宮之中的路徑冗雜,我喚個宮女替您引路吧。”
話音方落,便瞧見不遠處有人走了過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處到底不好,即便是二人行得正坐得端,叫人說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的。喵喵尒説
東袖向來最重視自家王妃的名節,此時見了連忙將蘇雲錦拉到了樹叢的暗處:“王妃還是站在此處說話吧,免得叫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