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書令憤而甩袖,抬手向皇上的方向拱了拱手:“我為皇帝臣子,一言一行自然是為皇上著想,此番不過是提出疑竇罷了。”
他一副耿直的模樣,微微抬了抬下巴看向蘇雲錦:“女子最是重名節,懷王妃如若沒有什麼證據的話,還是不要什麼事情都拿出來說,壞人名節了吧。”
沈言璟和穆月白還有名節?
那名節這兩個字還真不值錢。
此時聞中書令所言,倒是將蘇雲錦給氣笑了。
“中書令覺得我若是沒有證據,我會信口雌黃麼?”蘇雲錦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言璟:“因為我親眼看到了,不僅我親眼看到了,就連我的婢女東袖,北燕的胥先生也看到了。”
“兩刻鍾前,宴中的時候,寧王妃曾讓雙遙請懷王殿下出來說話,穆月白你敢否認麼?”
蘇雲錦言之鑿鑿:“沈言璟一直都在護著你,甚至隻字不言他見了你這件事情,你卻如此害他,你良心可安?”
穆月白每聽她的一句話臉色便更白一寸,此時聽到了最後一句,竟雙膝一軟直接跪倒了下來。
她驚恐的看著蘇雲錦說不出話:“我……我……”
“皇上!孰是孰非,皇上一驗便知!”蘇雲錦指著穆月白:“若你手上沒有痕跡,今日便是我品德敗壞善嫉善妒,眼紅你得到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可你手上若有黑跡!”
蘇雲錦語聲一頓,穆月白的心也像是跟著停跳了一拍一般。
她顫抖著看著蘇雲錦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就是下意識的攥了一下他的手……”
寧王妃不好,此時已經抖的篩糠一樣,就連說話都說不完全了。
皇後索性指了兩名宮女上前,強壓著穆月白的肩膀拉著她的手伸出來。
清透的酒水澆上去,隻見她手上一片的黑跡,儼然便是握過毒藥的樣子。
見狀,就連寧王都跟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夫婦本是一體,那痕跡出在穆月白的手上,他也跟著脫不了幹係。
寧王瞪著眼睛看向穆月白:“你怎會碰過毒藥?說!是不是你在父皇的藥湯裏投的毒!枉我這般信任你愛你,就算是知道你過去的那些事情依舊毅然決然的娶了你……”
依舊毅然決然的娶了穆月白?是毅然決然的娶了穆氏家族的支持吧!
這皇室子弟,婚配了哪家的姑娘從來都是與權勢掛鉤的。若非如此,就算是蘇雲錦當年再死皮賴臉,又豈會真的嫁入到懷王府做了正妃?
還不是因為她有一個有權勢沒膽子的爹?
皇後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再也沒有說話。可穆月白看到自己掌心上的那一片黑,卻早已經嚇傻了。
她一個沒經過風浪的大家閨秀,看到的最多的權謀,也不過是大宅院兒裏爭寵的那一套,何時真的在禦前辯駁過?
此時看著這所謂的確鑿證據,也隻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著。
“不可能……我的手上怎麼會有痕跡?不可能的……”
中書令看著這一幕,更是嚇退了一步。
恭王帶兵入京,皇後倒戈,寧王妃的手上出現黑跡……這一樁樁一件件背後,都有皇後的影子。
是她在穆月白的手上抹了毒藥,連帶著嫁禍寧王和懷王兩人,又讓親子恭王帶兵入京。
皇上若是暴斃,兩名皇子獲罪。順王多病,穆王紈絝,都不適合繼承大統。待到其餘諸王從邊關趕回來,怕是恭王的繼位大典都早已經完成了數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