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錦隱約猜到了沈言璟要對自己說什麼,方才胥華來的時候也說起了外麵的傳言,想來他是過來解釋的吧。
之前二人都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了,她倒也相信沈言璟,此時並沒有多做懷疑。
“如若是因為外麵的傳言,那你大可不用同我解釋了。”蘇雲錦道:“我這個人往日裏不好胡思亂想,更無心去聽那些空穴來風的傳言。”
沈言璟聞言,微微挑了挑眉梢。
他唇角帶笑:“誰說本王是要同你解釋了?本就沒有的事情,有什麼好解釋的?”
蘇雲錦:“……”
“還是說,你已經承認了自己懷王妃的身份,覺得這件事本王應該同你解釋,免除你心中的疑慮?”沈言璟笑了一下:“你這個覺悟不錯。”
蘇雲錦怎麼聽怎麼覺得,這沈言璟倒是調侃她的意思呢?
她磨了磨牙,惱羞成怒的站起身:“懶得理你,東袖,我們走!”
“別走別走,今天真的是有事情和你說的。”沈言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隴西王家的人入京了。”
蘇雲錦聞言駐足。
隴西王氏,一個盤桓在隴西的龐然大物,一個與蘇雲錦息息相關的世家大族。
恭獻侯最疼愛的嫡女王雪筠,便是蘇雲錦和蘇臨的親生母親,是蘇承的正妻。
當年蘇承年少中舉,出身名門的王雪筠執意下嫁。恭獻侯與王夫人本是不應的,可到底拗不過女兒的堅持,隻能讓最疼愛的小女兒嫁入寒門,一路扶持著蘇承向上爬。
卻沒想到,沒過幾年王雪筠便死在了這蘇宅之中,隻留下一對兒女。
在蘇雲錦的記憶裏,原主著實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蠢笨的不可一世不說,還自命不凡作天作地。
蘇承不喜原主,隻疼愛馮姨娘生的二女兒,自然對她沒有好臉色。
若不是因為隴西王氏對她的關懷,讓蘇承不得不虛以為蛇的將大多數的好東西傾斜給蘇雲錦,想必她早就被蘇承逐出家門,為人笑柄了。
聽到了沈言璟的話,蘇雲錦也下意識的坐了下來:“王夫人入京,是為了我麼?”
沈言璟眉心微微一跳,看著蘇雲錦默了片刻,卻是沒有說話。
他那神情之中頗有探尋的意味,看的蘇雲錦一陣不舒服。她抬眼看向身邊的人:“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你過去不都是喚王老太太為外祖母麼?今日怎麼改口了,還喚的這般見外。”沈言璟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聲音淡淡的道。
隻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卻是讓蘇雲錦爬了滿背的冷汗。
她到底不是原主,腦海之中雖還有原主的記憶,但身子和思維都是她自己主導的。
很多時候她都記不清原主的口頭禪和生活習慣,都是東袖生疑之後過來問她,蘇雲錦這才手忙腳亂的解釋。
東袖性子好,頭腦中也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蘇雲錦說一句話她便信了,可沈言璟卻不一樣。
他本就多疑,如今她犯了這麼明顯的一個錯誤,沈言璟不懷疑她才怪。
蘇雲錦怔忡了一瞬,剛要解釋,沈言璟便已經施施然的將茶盞放下:“王老太太當然是為了你來的?自恭獻侯去後,王家基本上已經不怎麼管外麵的事情了。能勞動王老太太親自出門的,也就隻有你們兄妹二人了。”
“行了,時辰不早,本王還有事便先回去了。”懷王回頭看了蘇雲錦一眼:“你身子還沒恢複好,坐一會兒便也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