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錦見之,這才將嬰兒重新遞了回去。
“孩子突然換了環境,是會有些不適應的,太子妃多陪陪他,日子久了便好了,隻是這段時間要勞您勞累了。”
蘇雲錦笑道:“曜兒到底是要和你們回北燕的,我越是照看得多,他對我便越依賴,這並不是什麼好事。若是能放手,這孩子我還是少哄為好吧。”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蘇雲錦,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就連玲瓏心竅的楚王妃都是一臉錯愕:“這……”
“楚王妃,你和這北燕皇孫是怎麼回事?”皇上訝異的問道。
倒是太後眼睛明亮,瞧了一眼便多少猜到了這個中的因由。
太後笑了笑:“這北燕皇孫倒是和之前懷王妃抱養的孩子有幾分相似。”
“皇祖母好記性,北燕太孫正是臣媳當日抱回來的那個孩子。”蘇雲錦笑道:“當初我見這孩子病的嚴重,便帶回來治病了。後看到他心口上有像是北燕人慣有的徽記,便去信問了問義兄胥華。”
胥華在座位上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蘇雲錦續道:“沒想到臣媳偶然撿回來的孩子,竟會是北燕的太孫。此事臣媳也是今日才知道的,這才沒有秉明太後和皇上。”
一聽此言,楚王妃臉都綠了。
她萬萬沒想到,方才自己一口一個野種叫的不是別人,正是北燕皇室的嫡長孫。
北燕帝國未來的接班人。
在人家孩子的親生父母麵前,一口一個的野種,難怪太子和太子妃對她沒什麼好臉色。
她方才拍的馬屁,原來全都拍在了人家的馬腿上了。
楚王妃大驚失色的跪下來:“父皇,太子殿下……方才著實是妾身無心之言,並無詆毀北燕太孫的意思,還請父皇和太子殿下明鑒啊!”
皇甫容羽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花容失色的女人。
他亦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本太子此次秘密來到大梁京都,一方麵是為了接回太孫,另一方麵也是想知道,這大梁人究竟是怎樣的品性。”
“之前本太子並未吐露身份,卻見你大梁的懷王妃照顧我北燕皇孫細微之至,還當大梁都是些有禮善良之人。可方才聽到楚王妃這一口一句的野種,倒是徹底顛覆了本太子的認知啊。”
皇甫容羽居高臨下的看著楚王妃:“原來大梁的貴族,也是這樣趨炎附勢的諂媚之輩。”
楚王妃的臉色有些掛不住,此時更是慌亂的向前膝行了兩步:“父皇,妾身絕無詆毀北燕太孫的意思。”
“是啊,你詆毀的不是北燕的太孫,隻是一個沒有名姓的野種罷了。”
北燕太子妃不悅道:“以為是沒有名姓的孤兒便能夠隨意謾罵,知道是身份尊重的貴人便連忙跪下來告罪。原來在楚王妃的眼中,一個孩子的生命尊嚴並不重要,重要的隻是他有怎樣的背景和身份。”
太子妃看向皇上,又道。
“大梁皇帝陛下,我知在這種場合是不該我一介女流之輩說話的,但我還是想辯一句。大梁的懷王妃是值得尊敬的,因為她是真的至情至性之人,值得我等尊敬。”
“在她的眼裏,不管是身份尊貴的胥華還是無名無姓的孤兒,都是值得她用心救治的。就算是知道了太孫的身份,也並未諂媚求榮,你大梁若都是這樣的人,那我北燕則危矣。”
太子妃又道:“可今日在大殿上,我看到的多數都是如你大梁楚王妃之輩的人,倒是也讓我等鬆了一口氣。懷王妃值得我等結交,但同為皇室妃妾,卻有性情如此卑劣的女子,我等深以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