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未至糧草先行,現如今穆王押送的糧草已經到達龍牙城,便也無懼與倭國一戰了。
沈言璟醒了一夜的酒,實際上卻是一宿好眠養精蓄銳。
次日清晨起身,便召集諸將士一同議事,共克倭國高麗聯軍。
“成天重在倭國帶兵多年,以倭國人的心機,不可能不從他那裏取得東境地圖和東境軍排兵布陣之法。此番擒殺成天重雖說是鼓舞士氣之事,但絕不可對倭國掉以輕心。”
沈言璟緩緩走到沙盤前,拿了一支代表東境軍的紅色旗幟,插在了鬆水之上。
“鬆水乃是天險,決不能失於倭國。若想保大梁無虞,定要在初春化凍之前徹底阻隔倭國大軍於鬆水意外。”沈言璟手指點了點鬆水:“大梁的版圖,一分也不能少。”
江震見之,卻是不解其意的上前一步。
“大帥這話末將倒是不明白了,鬆水水流湍急,乃是天險。就算是我們在初春化凍之前沒有奪回鬆水以東,那不是直接將倭國大軍包餃子了麼?”
說到這兒,江震倒是大笑起來:“到時候倭國高麗聯軍前是我大梁的強軍,後是湍急的鬆水,實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好辦法。”
他身為武將,從來沒什麼計謀,而今能想到這麼好的點子,一時間著實覺得自己是個排兵布陣的好材料。
卻不想軍中同僚此時全都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著他,眼中別提多鄙夷了。
江震最受不了的便是他們這個眼神兒,大家都是大老粗,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現在在軍帳之中議軍,大家暢所欲言,為的不就是拿出最好的法子麼?
江震雙手叉腰,虎目圓睜:“我說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說的話不對麼?鬆水既然是天險,我們就要好好利用這天險。”㊣ωWW.メ伍2⓪メS.С○м҈
“傻東西,你可少說幾句話吧。”黃成良斜他一眼道。
眾人全都忍俊不禁,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江震乃是虎將,乃是皇上賜給懷王的良將,他們自然不敢再多笑話。
可黃成良便不一樣了,黃成良乃是懷王心腹,又是皇上麵前的諫臣,有什麼話是他說不得的?
便聞黃成良道:“所謂天險,在我國內護佑城池,那才是天險。倭國最善造船,若是將鬆水收入囊中,又在鬆水以西駐兵,日後再想攻打我大梁不是如囊中取物一般?”
“我大梁水師乃是弱點,誰會將弱點曝露在敵人的麵前,你可好好長點兒心吧。”
江震被黃成良這三言兩語說的無地自容,一時間也隻好尷尬的解釋了一句:“我是武將,哪有你們這些彎彎繞?大帥讓我打哪兒我打哪兒,讓我打誰我打誰就是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穆小王爺手上拎著扇子,也是大笑道:“江震將軍這話說的真乃三軍表率,等本王回京一定秉明父皇,讓父皇賜你忠君之名。”
江震聞聲,連忙拱了拱手:“那末將便先多謝穆小王爺了。”
殿上眾人這一次也再不忍了,全都捧腹大笑了起來。
自沈言璟斬殺韓勁杉以後,接連在東境做了數件大快人心之事,倒是一改東境的頹靡風氣。眾將軍現如今在一處,倒是也能說笑幾句了。
便見沈言璟按著胸口,擺了擺手讓眾人不要太欺負江震,這才指了指沙盤的另一端。
“倭國狡猾,現如今失了大將,定不會坐以待斃。本王前思後想,崤關乃是我大梁積弱之處,他們多會從崤關登入,直取平穀。”
沈言璟拿起一麵小紅旗,插在平穀處:“此處地勢平坦,最善大戰。若是倭國入侵此處,再想奪回城池恐怕艱難。而平穀以南近戎狄,高麗倭國與我大梁大戰,難保戎狄不會來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