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校和文清明父子二人是一對草包,不用太過擔心。倒是客居在文家的楚王是個難纏的人物,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蘇雲錦腳步輕輕地繞出柴房,還沒等走出院子,便瞧見一隊巡邏的士兵路過。
看樣子都是些訓練有素的,想必是楚王從邊關帶回來的親兵。
這些將士們看著倒是對整個府邸非常熟悉,不像是剛來的樣子。想必這些時日,楚王一直宿在文家府上。
也難怪文清明會這般狂妄,就連當朝公主也瞧不上。
蘇雲錦舔了舔下唇,也漸漸沉下心來。
這麼多的人,她自己怕是沒本事逃出去,到時候打草驚蛇,怕是會讓楚王起疑心。若是放在之前,蘇雲錦定會想著自己能逃出去已經算是不易了。
可現如今得知楚王的手上捏著要命的東西,她便也不敢走的那麼利落了。
得想個辦法,將那道先帝遺旨也給偷出來。
若是顧劍在這兒就好辦多了,早知道當時就不該讓顧劍去探什麼太史令府。
蘇雲錦躲在門後,等巡邏的將士走過去便快速走出了院子。
文家不大,但為難的便是處處精兵。她正抿著唇想對策,便看到一個婢女抱著新折來的花枝走過去……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雲錦看了一下四下無人,便也快步跟上去:“姑娘,姑娘留步。”
那小婢女見蘇雲錦容貌迤邐衣著不俗,看樣子也是貴家小姐。隻是衣襟上染黑了幾處,倒是頗有些狼狽。
“這位姑娘可有事吩咐?”
蘇雲錦笑笑:“我是楚王妃堂妹,雖楚王妃來尋殿下,方才策馬的時候弄髒了衣裳。你能不能帶我找個僻靜的地方換身衣服?”
她談吐有禮,英姿颯爽,果真像是個貴族小姐。
更何況她們做下人的也少見官宦人家的內眷,此時聽蘇雲錦說話便也信了,索性抱著花瓶引她向裏走去。
“姑娘請隨我來。”
二人避人耳目的穿過回廊,蘇雲錦看了一眼兩側掩映的花樹,又問道:“楚王殿下在府上,我同族姐也想留宿一日,稍後我應該去哪個院子?”
“姑娘順著這條甬道直走,瞧見一座月亮門向右拐,看到門前駐著兵的便是楚王殿下的院子了。”婢女笑著說道:“奴婢少去內院,還不知道王妃和姑娘來了呢。”
“你當然不知道了。”
蘇雲錦笑了笑,拿出一塊沾了乙醚的帕子,從後捂在了那小丫頭的口鼻上,等著人慢慢的歪倒下去,這才將人拖到了僻靜無人的房間裏:“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楚王妃的族妹啊。”
隻可惜,小婢女已經聽不到了。
房間陰暗,掛滿了蜘蛛網,一看便知是經年無人居住且年久失修的房子。
蘇雲錦動作飛快的脫了小婢女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又將發髻綁的更利落些,將臉色塗黑了一點,便抱著花枝走出房間,向那小婢女剛剛指的方向走去。
繞過回廊,果然看到有一個院子門前圍著十幾個親兵。
文校的官職太低,府邸也略顯擁擠,兩側夾道隻夠四個人並肩走過,但院牆卻足有兩人高。
以她的身手……不她根本沒有身手,根本也翻不過這兩人高的院牆。
想要將東西拿回來,害喜堂堂正正的從大門進去。
蘇雲錦抿唇想了片刻,索性繞出院子,用拇指和食指團成一個圈兒,抵在唇邊吹了一聲極響的哨子。
一聲冷肅的輕鳴傳來,便見一隻鷹隼在天空之上翱翔而過,而後俯衝著紮了下來,落在了蘇雲錦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