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回到皇宮時辰尚早,蘇雲錦歪在寢宮裏看著這些時日壽安藥莊出入的賬本,沈言璟便也支了一張小幾,與她肩並著肩批折子。
月色溶溶,她不知疲倦似的越看越精神,守夜的婢女卻都已經開始打盹兒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孕期容易勞累,若是日日這般消耗那可能行?
沈言璟抬頭看了她幾次,見她沒有放下賬冊休息的樣子,便起身將人攔腰抱了起來一起走向了內室的床榻。
蘇雲錦毫無準備,手足無措的抓住了沈言璟的前襟,錯愕的看著麵前這個人。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外麵還有人呢!”
“怕什麼?”沈言璟輕笑了一聲,將人向上掂了掂。
看著蘇雲錦驚恐的抓緊了他的前襟,這才心情大好的繼續向內室走去:“誰還敢來嚼孤和皇後的舌根子不成?”
蘇雲錦拿他真是沒辦法。
看著沈某人那張死不悔改的臉,蘇雲錦低低的歎了口氣:“那你也該避著點兒人啊。”
“皇後不行你的侍君之責,隻抱著那賬本來來回回的瞧。孤被冷落了,隻好自己上趕著來找你看我了。”
他揮手打發了在外麵值夜的婢女,吹了燈盞放下帳紗,用被子將蘇雲錦裹了個嚴實。㊣ωWW.メ伍2⓪メS.С○м҈
“大事不是一日兩日便能夠做成的,你這般勞累著自己,仔細你的身子。”沈言璟道:“錢糧的事情,孤會想辦法的,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了。”
說實話,蘇雲錦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將自己逼的太緊了。
她有籌謀有計劃,隻是將事情按部就班的做下來就成了,每天有點事做,也算是給這無趣的生活添了點兒樂子,總比每天悶在皇宮裏看雲彩數星星的好。
此時隻要平穩的運行,後續便不用她亦步亦趨的盯著了。
隻要沈言璟撥給她的那幾個人足夠靠譜,她就隻需要坐在皇宮裏數銀子,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之前沒怎麼覺得,此時後腦沾上枕頭,竟真的覺得有些困了。
蘇雲錦打了個嗬欠,翻過身去將臉埋在了沈言璟的懷裏:“你說你有辦法弄錢,你要從哪兒弄?”
“砍幾個貪官,錢不就來了?”
沈言璟笑著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聲音輕輕,在她肩膀上緩緩拍打的動作也很輕:“有一個詞,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孤總會有辦法的。我可以每天隻睡兩個時辰,但是你不行。”
蘇雲錦迷迷糊糊的扣住他的腰,半睡半醒之餘還要強的強了一句:“為什麼你可以的我就不行……”
一句話迷迷糊糊的說完,便再也頂不住困意,睡了個昏天黑地。
沈言璟忍俊不禁:“因為你有人心疼。”
“被心疼著的人是不用太辛苦的,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每天回來能瞧上你一眼,便覺得喜歡的不得了了。”
沈言璟笑了一瞬,將被子向上提了提,噎在了她的下巴下:“睡吧。”
……
一夜高睡,第二天清晨睜眼,天色都已然大亮了。
蘇雲錦垂死夢中驚坐起,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連忙抹了一把臉:“東袖東袖!你怎麼不喚我起身啊!都這個時辰了!”
“娘娘醒了啊。”東袖端著水盆進來,將絞的半幹的帕子遞給她:“皇上吩咐了,讓我們不用喚您起身,還說了娘娘您這幾日太累了,要多休息。”
蘇雲錦一本正經:“你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