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王爺連忙張開扇子擋住了大半張臉,湊過來小聲說道:“這便是合仁醫館的管事,聽到人找到咱們這兒來,連忙來解釋了。”
蘇雲錦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
合著是苦主將她當做是公堂,前來討還公道了。這一個是她的競爭對手,一個是在她競爭對手家消費的受害者,似乎幫誰說話都不怎麼體麵。
但也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個極好的契機。
蘇雲錦索性拉了把椅子,扶著腰坐了下去:“可將藥方帶來了?拿來我瞧瞧?”
“帶了帶了,還請娘娘替民女做主!”那女子連忙將袖中早就帶來的藥房呈上來,白紙黑字倒是寫的清楚。
蘇雲錦瞧了一眼,係統立刻分析出了這藥方的藥效,倒是和病人的病症是對症的。
她到底是主修西醫的,對中醫藥方不太了解,便順手將藥方遞給了身邊這些主修中醫醫學的醫者們。
幾人各自看了,也接連點了點頭。
“娘娘,這藥方確實是對症的,沒什麼問題。”
站在一側的長衫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此時也有恃無恐的向蘇雲錦拱了拱手。
“皇後娘娘明鑒,可要給小店做主啊。我們店裏的醫師都是世代行醫的醫術大家,就算是比不上宮中的禦醫,但是在坊間給百姓瞧一瞧這風寒之症,還是不會出紕漏的。”
男人笑道,隨後又變了臉色,轉向那個哭著的女人:“你看,就連皇後娘娘都說沒問題,這就是你男人自己的問題!你現如今帶著人,非說是我們開錯了藥方,莫不是過來碰瓷的?”
那女人聞言,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她一邊哽咽一邊訴說,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更是攪的蘇雲錦一陣頭疼。
說實話,蘇雲錦最瞧不上的便是遇見點兒事情便要嚶嚶嚶哭上一陣的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解決,非要掉兩顆金豆子呢?
若是說這些眼淚能幫自己解決問題那倒也行,可事實上,哭隻會顯得自己更加沒用,隻會助長對方不得不正之風罷了。
不過當世女子以柔弱為美,一個弱女子遇上這般不公的事情,本就心中淒楚。
若哭上兩鼻子還是錯,那便真的沒有天理了。
蘇雲錦眯著眼看那藥方良久:“你夫君的病,當真是吃了合仁醫館的藥才開始每況愈下的?”
“民女絕無一句虛言!”那女子連忙膝行了兩步道:“娘娘,尋常人家誰願意以丈夫的性命為賭注,去誣陷一個與自己可以說是毫無關係的醫館呢?”
“民女與夫君相依為命,就隻想好好地將日子過下去而已。之前我們都是拿了方子,回去比對著在鄉野之間配一些便宜的藥材用著。”
那女子道:“可自從皇後娘娘您在京城開了醫館之後,京城的藥價也降下來不少,我們這才配了些合仁醫館的藥回來煎服。可沒想到,服下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蘇雲錦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同樣的藥方,之前在別處抓藥便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可這一次在合仁醫館抓藥,便吃出了毛病。
既然藥方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就一定是合仁醫館的藥材了。
蘇雲錦抬眼,卻看見合仁醫館那個站在堂上,穿著長褂的男人也是一怔。
顯然,二人想到一處去了。
那男人似是掩耳盜鈴一般,連忙開口解釋道:“皇後娘娘,您可要給小店做主啊。我們在京城開了這麼多年的醫館,又怎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都說了,之前是你們比對著藥方私自抓藥服下的,焉知這不是常日以來積攢下來的毛病,現如今到皇後娘娘麵前誣告我們醫館,想讓我們賠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