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小禪怎麼暗示,薛止都像是什麼也不懂似的。
最後,薛止還是選擇了回寢殿繼續睡覺。
小禪沒有辦法,隻能抱著貓兒等在外麵,不讓小黑跑進去擾了她睡覺。
躺在寢殿裏的薛止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在確定周圍的確沒人以後,悄悄起身換了一件衣服,然後翻越窗戶,離開了長公主殿。
長公主的外祖,也就是逝去皇後的娘家,在玄武也算得上權勢滔天,雖和如今炙手可熱如日中天的國師江世中比不得,但卻也是在玄武朝中占有一席之位的。
在劇情中,長公主的外祖家雖不是文官,但也是和太上皇一起打江山的。長公主外祖家勞苦功蓋,後因有功高蓋主之勢,所以才漸漸敗落了下來。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知道他們就真的不如如今皇上極看重的雲家和江家呢。
劇情裏長公主和外祖家不算親近,甚至關係還隱隱有些僵硬,長公主外祖家也看不慣長公主囂張跋扈的樣子。
但現在,薛止並不打算繼續維持這種狀態了。
薛止穿著平常的衣服,拿著自己的宮牌給門口的人看了一眼,便順順利利地出了宮。
她按著原主的記憶,再一次順利地找到了長公主外祖李家的宅子。
就在薛止站在李家門前仰頭看著那塊金色匾額的時候,李家門前守門的下人一臉不耐煩地上來想要將她趕走,“哪裏來的野丫頭,去去去,別擋路!”
薛止聞聲看去,目光清冷似冰。
那下人被駭了一下,揚起聲音道,“你瞪什麼瞪,國公府前也是你能撒野的,還不快滾!”
薛止微微歪了歪頭,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像冰雪般冷淡,她抬起手,拿出腰間那塊牌子,“我要見國公爺。”
那下人看著她手上那塊牌子,驀地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旁邊別的守門離開過來,在看到薛止手上那塊牌子的一瞬間離開轉變了態度,彎腰拱手,恭恭敬敬道,“原來是長公主宮裏的人,您這邊請。”
薛止麵不改色地跟了上去。
她聽到身後有下人在悄悄議論:
“這是長公主的人?難怪看著如此……穿得這麼平常也這般有氣質。”
“是啊,看著比長公主還要美啊。”
“胡說什麼!”
“聽說長公主飛揚跋扈,殺人不眨眼,可這姑娘看著又美又安靜,可不比長公主要好很多麼……”
“你還想不想要腦袋?!”
……
薛止垂下眼繼續往前走了。
走了很久很久,薛止才見到了原主的外祖,玄武的國公爺。
老國公見到她微微驚訝了一下,但氣氛卻還算和諧,並未像從前一樣對她露出不屑的神色。
薛止安安靜靜地坐了過去,極平靜地告訴了老國公,薛惠凝遇刺了,差點要了她性命的那隻匕首,是有人從自己身邊偷走的。
人人都知道那是她的匕首。
老國公火冒三丈。
雖然他對薛止的作風極不滿,但這畢竟是他以為的外孫女,他不滿不過是恨鐵不成鋼罷了。
老國公當場就要起身進宮找皇上,但卻被薛止攔了下來。
少女拉著他的衣袖,一雙眸子平靜淡然,“外公,這件事我有自己的打算。”
在薛止的勸阻下,李國公最後還是沒有進宮。
李國公給了薛止不少人,全都是他多年的心腹,個個身手矯健,功夫非凡。
薛止要完人以後就又按照原來的路線回了長公主殿。
回去的時候外麵已經吵成一片。
她抬眼瞧了一眼瞧瞧藏在寢殿周圍的李國公心腹們,穿上衣服出了門。
“吵什麼。”少女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原本在外麵吵得翻天覆地的人紛紛一靜。
“長公主,這些人說……”小禪一怔,然後匆匆忙忙跑了上來,看著薛止,卻不忍將話說出來。
小黑趴在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眾人,見薛止出來,忽地眼睛一亮,興衝衝跑了上來。
薛止看著小禪,“把它抱走。”
小禪:“……”
薛止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江世中也來了。
他身邊直直站著一個人,薛惠凝。
薛惠凝穿著淺碧色的袍子,腰間掛著碧雲佩,發髻整整齊齊地梳著,穿著極為講究。
她看著薛止,一雙眼眸水霧漣漣,看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長姐終於出來了。”
薛止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的,但也不驚慌,她站在台階上,身上籠著薄薄的輕紗,眸光冷淡道,“幹什麼,大下午的,來請安?”
江世中看著她,眸子沉了沉。
“長姐,他們都說這把匕首是你的。”薛惠凝咬了咬唇,抬起手道,“其實不是對不對,長姐,你告訴我,這不是你的對不對?”
薛惠凝眼睛裏漾著水霧,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雲鶴低著頭站在一邊,他緊緊地攏著手,半晌也沒有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