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陳玄帆點頭,“看著是個有官威在身的官人。”
“那就是個官,還是個郡守。”
吳疆哼道,“他也是盧家選中的,要吃掉本王成為一方鬼王的人選。”
“可在下見到的他,分明還是個活人。”陳玄帆皺眉。
對吳疆的話,並沒有全信。
能在狡詐詭譎的鬼物廝殺之中,走出來的王者,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被盧家的人堵在這挨揍,而且實力似乎還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但陳玄帆在麵對它這尊分身的時候,的確是一直處在被動的局麵之下。
如果不是功德金光的恰巧出現,興許就要被對方生吞活剝了。
所以,即便吳疆現在一副胸無城府的粗獷吳疆外表,又是被困囚徒的模樣,似乎是迫於無奈才不得不吐露真相,陳玄帆對它保持的該有的懷疑一分也沒有減少。
“他當然是活人,不然他的官威就沒了。化作了鬼物再想侵吞本王的鬼蜮,還不知道誰吞誰呐!”
吳疆很是不屑的冷笑道,“盧家人打的算盤精明的很,他們早就把一切都算好了。這幫鬼兒子們,所圖的可從來不是本王的魂珠而已。那都是用來哄騙你這個倒黴鬼的。”
“大王,既然說了,那就都說清楚些,別藏著掖著了。”陳玄帆問道,“為何一直說我是倒黴鬼?”
“為何?”
吳疆嗬嗬一笑,“本王見你這身戎衣,就知道你是獵妖軍的軍卒。你們怎麼會到盧家來的?可是和一群讀書人一起來的嗎?”
“大王你連這個都知道?”陳玄帆著實有些吃驚了。
這鬼王被堵在塔底下,應該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
就堵住它的那座廟,也不是一時之間就能建好的。
更何況,要將一尊鬼王消耗到如此模樣,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
可這吳疆怎麼好像對盧家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自己等人和林高寒他們,可是剛到盧家沒幾天。
“這有何難?隻要知道盧家是要幹什麼,本王用屁股想都能想到他們的伎倆。”吳疆有些自傲的說道。
“盧家想幹什麼?他們不是想要利用大王生造出一個鬼王來嗎?這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陳玄帆趁機問道。
“生造出一個鬼王隻是第一步,這幫鬼兒子,想要的是一個千年不滅的地下鬼蜮國度。”
吳疆看著陳玄帆哼笑道,“怎麼樣,他們所圖不小吧?”
“是不小。”
陳玄帆點頭,“可是大王,你還是沒說,這和我等獵妖軍軍卒,還有那些讀書人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
吳疆給了陳玄帆一個你仔細想想的眼神,說道:“盧家既然想要一個千年不滅的鬼蜮國度,那樣的國度,一個普通的鬼王震的住嗎?所以,他們豈能不再給這個鬼王加點頭銜?小子,你不傻,聽沒聽過,鍾馗鬼王被大唐皇帝封為賜福鎮宅聖君的事?你把這些連在一起,再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他們想讓大唐的君主赦封鬼王?”
陳玄帆的眉毛都忍不住抖了抖。“他們怎麼敢這麼幹?”
這算計到天子頭上了,膽子可真夠大的。
該說不愧是世家嗎?
真他娘不走尋常路。
“沒錯。”
吳疆點了點頭,又笑道,“他們怎麼不敢?都已經有人做成了,而且其中他們家的人還幫了忙呢。你再想想,人們津津樂道的故事裏,鍾馗是被誰擋住了成為狀元的路。是不是個姓盧的?”
“……是。”
陳玄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本王同樣身為鬼王,對鬼王鍾馗之事也是有所耳聞。他本是一介書生,生來就命數奇特,故而取名為鍾馗。鍾馗之音,在上古之時,便是一種驅邪避鬼的法術。所以以此音起名者有許多。鬼王鍾馗有固國安邦的心,天下有邪魔惡鬼為禍人間,他有心鎮之,卻沒有修行資質,但他生在終南山下。終南山呀,那是誰的道場?所以他才有了後來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