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我,還是南王,都沒想到春少爺會突然刺出這一劍。
如果兩人正兒八經地交手,短時間內肯定難以分出高下,但是南王對春少爺根本沒有防備,而且這一劍還是從背後刺出的,所以不偏不倚、正中後心。
這怎麼可能呢?
雖然南王和春少爺仇深似海,已經鬥很多年了,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兩人同仇敵愾,一心想要對付薩姆,彼此間是很和氣的,就算偶有爭吵,但也從來沒動過手!
春少爺這突然的一劍,把我徹底給驚到了,我呆了、傻了、癔症了,一動不動,如同石化。
南王一樣愣住,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不死心地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劍尖從自己的前胸穿出來。他的喘氣聲開始粗重,冷汗也從額頭滴下,十分費力地說了一句:“你……你瘋了嗎?”
“我沒瘋。”春少爺咬牙切齒,喃喃說道:“我想做這件事已經很久了,本來想除掉薩姆以後動手,可是薩姆已經徹底失蹤,我要再不下手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
春少爺的劍還沒拔出來,所以南王仍有一口氣在。
南王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無奈地說:“你殺了我有什麼用,還沒有除掉薩姆啊,你倆遲早會碰麵的,到時候沒有我幫忙,你也會死在他手上……”
“誰說我要和他碰麵?”春少爺咬著牙說:“我仔細地想過了,就算除掉薩姆,殺手門也得解散……我和你不一樣,地盤、兄弟,說不要就不要,我可不想自己二十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魏老明明有能力除掉薩姆,為什麼非要咱們兩個動手,是不是以後米國找上門來,再把咱們兩個推出去當替死鬼?”
“你別這麼想魏老,他為這個國家嘔心瀝血……”
“我別這麼想魏老?”春少爺冷笑著說:“你是不是忘記五行兄弟的遭遇了,為了寧老的形象,為了不讓古老頭知道,為了不讓事情鬧大,魏老就要犧牲他們幾個!可見,魏老為了國家穩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算咱們真的幹掉薩姆,有朝一日米國要求交出凶手,我懷疑他會毫不猶豫地出賣咱們!”
南王還是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麵色慘白的不像樣了。
“你可以不相信魏老……”南王說道:“你可以退出去,但你不能這麼詆毀他,負責這麼大的一個國家,他已經很累了……”
“去你媽的!”春少爺冷哼一聲,惡狠狠道:“我才不管他累不累,拿我當替死鬼就是不行!我也不想這個國家受難,但是我不相信魏老!前人早就說過,地下勢力就像夜壺,有用了拿過來,沒用了一腳踢開!你不覺得,咱們倆就像夜壺麼?等到魏老將咱們吃幹抹淨,就會一腳踢開的啊!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是不繼續幹了,我寧肯率領著我的殺手門,做一輩子偷雞摸狗的生活,也不再為這個國家付出什麼了!咱倆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是我非要和你過不去,是隱殺組在你手裏實在浪費,我出去後會兼並了你的勢力,做華夏的第一地下勢力,誰都動不了我!”
“你鬥不過國家的……”南王搖著頭說:“你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啊……”
“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來教育我!”春少爺咆哮著:“你都要死在我手上了,還有這麼多廢話!”
一個“死”字,終於讓我驚醒。
我突然意識到,南王這是要死了啊,春少爺一劍貫穿了他的後心,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他。
“啊!”
我突然發了狂,我要為南王報仇!
我拔出飲血刀來,狠狠一刀劈向春少爺。
“你給我滾!”春少爺突然撩起一腳,狠狠將我踢飛,“要不是看杜鵑的麵子,我早殺掉你了,還敢上來!”
雖然我已經天階下品二檔的實力,但在春少爺麵前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我的身子滾到一邊去了,我強忍著疼痛,立刻從懷中摸出信號彈來,使勁一拉引信,信號彈衝向空中,“啪”地綻放出一朵炫目的花。
我鬥不過春少爺,但我可以叫人來,紅花娘娘和麥淵聯手,總能將他幹掉了吧!
春少爺實在太過分了,說好了一起對付薩姆,竟然半道偷襲南王,他的人品簡直渣到極點,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我都不敢去想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麼,我也不敢去看南王現在的模樣,生怕他會在我麵前倒下。南王不是我親爸爸,可我一直把他當親爸爸看,是他將我養到了十二歲,雖然中途消失了很多年,可我再見到他,仍舊認定他父親的身份,在他身邊才能找回那份缺失的親情!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我很滿足、很充實,有爸爸,有媽媽,有愛人,還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