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靜瞳孔一縮。
林尋繼續道:“所以,你不敢立刻斬斷和我的關係,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長,當我再將當年的事情說出去,人們隻會認為我是惱羞成怒之下,對你潑髒水。畢竟,我在人們眼中是個笑柄,而你田若靜早已經是天靈宗的太上長老,誰還會相信我說的話?”
田若靜盯著林尋看了片刻,似很意外,又似很驚訝,道:“看起來,你並不愚蠢,為何這些年裏卻做出那般愚蠢的事情?”
林尋道:“你所認為的愚蠢,於我而言,是發自內心的癡情和等待,但現在,我看開了。”
田若靜絕美的臉上浮現一抹譏誚之色,“醒悟又如何?以你如今的處境,還能對我進行報複不成?正如我之前所言,你就是醒悟,也是廢物一個,此生也難以在衍輪境有所寸進。而我不一樣,十年我,我就將入駐仙閣,為證道不朽道途做準備,若到了那時,你我之間,注定將再無交集。”
聲音清冷淡漠,好不遮掩對青峰的蔑視。
林尋看了她一眼,道:“談正事吧。”
田若靜道:“也好,既然你已清醒認知到自己的不堪,那我也不妨直言,自今以後,若讓我知道外界有任何不利我聲譽的流言,這天武宗……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相信,你該清楚這個後果有多嚴重。”
林尋反問:“既然你這般擔心,為何不動手殺了我?”
田若靜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救我一命,我怎可能會殺了你?我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看著,我是如何一步步踏上不朽,佇足在這衍道界之巔的!”
林尋笑起來,指著自己胸膛之地,“原來,我當年救你一命這件事,已成為你心中一個結,這麼說的話,這些年裏,你如我之心魔,我亦如你的心障啊。”
看著青峰那透著平靜的笑容,田若靜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殺意。
可最終,她還是死死按捺住。
“青峰,話我已說完,看一看你師兄青恒的下場,你就應該知道,若想滅了天武宗上下,於我而言絕非難事。”
說罷,田若靜轉身而去。
目送她離開,林尋也起身,打算返回自己居所。
可還沒有走出大殿,就被掌教浮雲子攔住。
“師叔,她此來是為了何事?”浮雲子神色緊張。
林尋道:“她是勸我徹底死心,不要再對她有任何不該有的企圖。”
浮雲子一怔,“就這些?”
林尋笑道:“她這樣的尊貴人物,難道還能和我這種‘宗門之恥’成婚不成?”
浮雲子呃了一聲,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猶豫半響,他才低聲道:“師叔,這田若靜的確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十年後,她就將成為仙閣的一名長老,您……您可千萬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林尋道:“放心,我不會了。”
說罷,他也轉身而去。
浮雲子不免疑惑,他總感覺今日的師叔,似乎有些不一樣。
“難道……師叔真的是放下了心中執念?若如此,倒也是一樁喜事……”浮雲子心中喃喃。
如今的田若靜,已不是他們天武宗能夠得罪,哪怕青恒是被她傷了大道根基,可他們也隻能忍著。
這就是現實。
……
天靈宗。
返回自己的洞府後,田若靜的心境卻一直無法平靜。
“這青峰怎可能看破我心中的業障?”
田若靜凝眉。
“你如我之心魔,我亦如你的心障啊。”一想到青峰說的這句話,田若靜心中又抑製不住地湧起一抹殺意。
是的,青峰就是她心中的業障。
原因很簡單,當年青峰曾救過她一命,也曾讓她感動,甚至立下誓言此生要和青峰長相廝守。
可後來,她反悔了。
她並未感覺自己做錯什麼,當時……又不是自己讓青峰救自己的!
更何況,人都是會成長的,她渴望的是一個足夠強大,足夠讓她仰望的道侶,而不是一個大道根基出現問題的廢物!
這些年裏,田若靜一直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隨著她修煉到絕巔帝祖圓滿地步,開始去求索不朽道途。
她卻驀地發現,當年這一場“救命之恩”,卻竟成了自己心中一個業障!
所以,她才會去主動去見青峰,試圖徹底斬掉這個業障。
可現在……
田若靜忽地發現,在和青峰見麵之後,非但沒有解決這個問題,自己的心境卻在這個業障中越陷越深了!
“青峰,你真是害人不淺啊!”
田若靜內心湧起說不出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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