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操場。
此刻師生們陸續趕到，不少人還渾身浴血，有人帶傷而來。
眾人肅穆至極，一些未入地窟的新生，有些人還有些茫然，有些人卻是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遠處，方平在眾人的簇擁下大步而來。
方平徑直走向主席台，邁步登台，環顧一圈，大聲道：“魔都之戰，大勝！大敗！榮耀！恥辱！”
“戰死導師98人，戰死學生189人！”
“皆為中品境！”
“短短數月，魔武曆經兩次大戰，黃景校長戰死，魔武宗師隕落！”
“……”
台下，一些新生茫然中帶著無措。
一些老生，淚如雨下。
8月，天門之戰爆發。
11月，魔都之戰爆發。
兩戰，戰死導師223人，戰死學員311人！
500多人，曆年來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幾乎都是中品境武者，還有一位宗師境。
換成一年多前，如此損失，魔武已經徹底沒落。
“戰死師生眾多！戰功同樣顯赫！”
“此戰，擊殺九品強者6位，當為大勝！”
“丟了魔城，丟了希望城，丟了魔都地窟，當為大敗！是榮耀，也是恥辱！”
“一校鎮一窟，成為笑柄！”
“……”
方平高聲大喝，大聲道：“諸位，值得嗎？是對是錯？誰的錯？”
“我方平的錯？張部長的錯？吳校長的錯？”
“沒人錯！”
“錯的是戰爭！錯的是實力不如人！兩界之戰，近在眼前，此刻不戰，何時再戰！此時不強，何時再變強？”
“種族未來，人類未來，國家大義，方某今日不提！方平今日隻說一句，為自己而活，為家人而活，隻有戰！”
“戰到最後！戰到戰爭結束！”
“要不人類滅絕，家人死絕，要不就大勝而歸，平定地窟！”
“成為武者，誰也避不開這一戰！”
方平高聲喝道：“戰爭就要死人，誰也不知是否還有明日！今日場中萬餘人，戰爭結束，還有幾人能活！方某不知！
沒人知道人類還有沒有未來！
可縱然如此，你們怕了嗎？
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不怕！”
眾人高聲大吼。
“不怕那就繼續戰鬥下去！這一戰，我們贏了也輸了，但是最終一定還是我們會贏！魔武反攻地窟，將我們丟掉的拿回來，這就是魔武接下來該做的！”
“恥辱，需要我們自己去洗刷！我方平從未敗過，這一次也不例外！你們也是如此！”
“殺回去！諸位還敢戰嗎？”
“敢！”
暴喝聲再度響起。
“敢沒用！你們實力不夠！魔都地窟還有12城，還有18位九品境，數十八品境，上百七品境！光喊口號有用嗎？沒用！”
“要實力！”
“唯有實力強大，才能在這該死的戰爭中殺出一條血路！”
“你們有這樣的實力嗎？你們沒有！所以魔武輸了，魔武敗了！魔武成為了恥辱！”
方平說完，不少人臉色漲紅。
實力！
魔武缺乏這樣的實力，他們缺乏這樣的實力。
如今明麵上唯一的九品境強者吳奎山，重傷垂死。
6位八品境，除了方平和李長生，其他4人也都重傷垂死，還在療傷。
這樣的實力，如何反攻地窟？
方平再次暴喝道：“魔都地窟，如今通道被封，通道外，九品聚集十多人，殺進去，那就是找死！方平可以邀請各界強者助戰，再殺回去！
可諸位確定要如此？
確定要靠別人來幫我們拿回我們丟掉的一切？
他們也會戰死，他們也會失敗，他們也有他們的任務，魔都地窟，是魔武，是我方平要求三部四府交給魔武來鎮守的！
而今，丟了，丟在了我手中，我不願意讓別人來主導這一戰，這一戰，還是魔武的戰爭！
可戰爭就要死人，今日還活著的諸位，如果繼續參戰，也許還會繼續死亡，你們真的願意嗎？”
“願意！”
群情洶湧，高喝聲再起。
“願意？”
方平忽然笑道：“你們願意，我不願意！我不想你們再死了，你們真的太弱了，你們已經跟不上我們的腳步，你們已經被一步步甩下！
包括一些導師，也是如此！
而今的大戰，沒有高品實力，已經不夠，可你們距離高品如此遙遠，如何還能參與進去？”
方平見不少人麵露憤色，又笑道：“不錯，我就是在刺激你們，而實際上，不單純是刺激，也是實話實說！
你們可知，這些時日我去了哪？”
方平淡笑道：“我去了地窟深處！傳說中有無數強者的地窟深處！比你們想象中更宏偉的世界，更強大的聲地窟世界！
在那裏，我看到了無數強者，無數九品！
放眼望去，九品遍地都是，一軍之力，30位九品……不，33位！
七品如草芥，我這一趟地窟之行，諸位，你們知道我斬殺了多少七八品武者？
數以百計！”
方平說罷，笑容收斂，平靜道：“所以諸位知道，我為何看不上你們了嗎？你們太弱了，弱的毫無存在感！
未來的大戰爆發，如果諸位還是這樣的實力，炮灰……那就是你們的代名詞！
我們的對手，可以組建一支甚至數支萬人高品軍團！
這樣的軍團，誰能抵抗？”
台下，唐峰幾人麵露沉重，又有些擔憂。
此刻，如此打擊大家的信心，真的合適嗎？
方平不管他們怎麼想，再次笑道：“你們有壓力，可是不夠！你們有危機感，同樣不夠！你們覺得我們的對手是魔都地窟，那就是大錯特錯！
以前，我一直覺得，有些事不該告訴你們，你們還弱小，你們承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你們扛不起這樣的重擔！
我也不能！
我雖為八品，可在地窟深處，我也步步驚心，一步踏錯，萬劫不複，死無葬身之地！”
“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意識，嗬護年輕人，嗬護弱者，讓他們慢慢成長！”
“可諸位，真的沒時間了！我也不想如此，我也想給大家時間，我也想讓諸位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
方平咬牙，喝道：“可是敵人不給我們時間！在地窟深處，我看到了坐鎮禦海山數百年的前輩，數百年如一日，日日夜夜，枯守禦海山！”
“我看到了地窟武者，肆意辱罵，極盡羞辱這些守護人類的先輩！”
“那些前輩，忍辱負重，一言不發，是為了什麼？武道必爭，修煉到了此等境界，枯守危險至極的禦海山，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