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客套,一如他是真的客人一般。
潤玉手掌放在膝蓋上握緊,指節蒼白。
“看仙君的樣子,應該是認識彤兒。不過天界浩渺無垠。朕凡夫俗子,也知天宮之廣,不可揣測。彤兒不記得仙君,也有可能。所以還請仙君見諒。”
容齊一手牽起廣袖,一邊分茶湯。
“朕以前對於神仙隻聽說過,未曾見過。一直在朕九歲的那年,才得以窺見天女姿容。從此之後,朕便再也難以忘記。”容齊音色朗朗,帶著一份從容,他持起茶杯看向潤玉,“請。”
“彤兒留在朕的身邊,為朕運氣拔毒。夜深之時,為朕披衣理被。朕讀書之時,她就在一旁細細聆聽,偶爾會發表些許見解。夜雨之時,會和朕一起聽雨入睡。”
容齊將兩人相處的相處點滴細細的說出來,他每說一句,眼裏的柔情便多了一分。他不由自主的去看木彤,“彤兒你還記得嗎?你說你喜歡聽夜雨入眠。夏雨太過暴烈,秋雨寒意紛紛,冬雨寒冷刺骨對我身體不利。唯有春雨最得你心。”
木彤沒怎麼說過自己的愛好,全都是容齊自己琢磨。
她都有些意外,笑起來,“你都記得?”
“彤兒所有一切,我都記得。”
潤玉在一旁看著容齊和木彤兩個眉眼含情,坐在那裏,感覺有一把尖銳的刀在心上刺。
“彤兒,”潤玉不看容齊,他望著她,“你給我一次機會解釋。”
木彤麵露疑惑,“仙君,我並不認識你,我不知道你從哪裏知道了我的名字,但我真的沒見過你。”
“彤兒!”潤玉猩紅的眼尾裏幾乎已經能滴血下來,他近乎懇求,“你不要這樣對我說話,我會害怕。”
“仙君!”木彤沒了耐心,她不知道潤玉是怎麼從和錦覓的糾纏裏頭跳出來,又是怎麼找到她這裏,擺出這麼一副姿態要和她糾纏到底。
她隻覺得心煩意燥。
“彤兒,你給我一次機會,我隻求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和你好好解釋。這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彤兒還好嗎?”容齊警惕的看著木彤,他有意站在潤玉和木彤之間。
容齊回頭看著麵前那張和他近乎一模一樣的臉,那張臉上滿是哀求。可是最初的驚訝震撼過去之後,容齊如今隻有敵視。
木彤看著那張她曾經愛過的,又曾經讓她心如死灰的麵容。
她吸了口氣,覺著有些不耐煩,她拉住容齊搖搖頭,然後看向潤玉,“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潤玉怔怔望著她。
木彤是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必和他這麼糾纏下去了,她曾經滿懷希望的去他的跟前,那時候的潤玉還沒有遇見錦覓,可是她得到的除了漠視疏遠還有提防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得到。
她曾經有多期望,就有多失望。
可她也不是小女孩了,她對愛情的熾熱,隻會花在會給她同樣回報的人身上。倘若一個男人對她再三無視,甚至出言警告。轉頭對另外她曾經厭惡的,看不起的女人大獻殷勤,甚至把自己的自尊都可以丟到地上供人踩。
哪怕再愛,她也會控製住自己。
她不會和小女孩一樣,把愛情看的比自己還重要。她活在這個世上,明白這世上不僅僅隻有愛情,人如果隻有愛情,那簡直是可悲到了家。
她放過潤玉,她也放過她自己。
當對一個人懷著巨大的期望,卻又失望到了極點的時候,他做什麼,她都不會關心了。因為和她無關。
“仙君,小仙隻是一個散仙罷了,還請仙君大人有大量,別為難我。”
她說著,對潤玉一禮。
潤玉眼眶鮮紅如血,“我隻求你聽我一句解釋,那個人不是我。”
木彤笑了,“仙君說的正是。”
她的話再次讓潤玉的心陷入了慌亂。
“看來,仙君是認錯了人。”容齊一直擋在兩人中間,“仙君還是先請回吧。”
“……”潤玉看了一眼容齊,“啟皇容齊,倘若本座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命數原本隻有二十四年,你死之後,西啟也將不複存在。”
“……”
木彤看向潤玉。
她當時更改天命的時候,就是確定天帝沉湎情愛,丟了半條命,甚至自己都陷入昏厥之後才動的手。
她就是要在天帝無法視朝,而未來天後是個扶不上牆的貨色,和魔尊明火執仗,這麼一個混亂的節點上動手。更改人間帝王天命是大事,但天界一團糟的時候,就算是大事,和天帝還有亂來的未來天後一比,也根本算不上什麼事了。
望著麵色略為蒼白的容齊,潤玉笑了笑,“啟皇若是無事,可到外麵等待。本座與彤兒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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