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功成不必在我(3 / 3)

死亡,是大家身處這個時代裏沒有退路的選擇,但在此之前,人生要盡興!

引擎轟鳴著,八缸渦輪增壓發動機一瞬間便將潛力壓榨到了極致,車內的張餘歌隻感覺一股巨力從車子的滾軸中傳遞出來,他的背部被緊緊壓製在車椅上。

全時四驅的傳動係統讓越野車輪胎的抓地能力更加強悍,寬大的輪轂,就像是野獸強壯而有力的四肢。

張餘歌車內開始亢奮的大吼大叫起來,黑色的金屬野獸竟是一頭從盤旋的麻雀中間衝破而出,就像是海洋中的驅逐艦一頭衝出了漩渦!

麻雀一隻隻衝撞到擋風玻璃上,用它們銳利的喙來嚐試破開窗戶,然而那猛烈的啄擊卻隻能在玻璃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白點。

若是普通車輛,恐怕玻璃早就碎了,但這十台越野車不同,它們的玻璃全都是防彈的。

此時張餘歌已然心無旁騖,他隻管轟踩油門朝北方狂奔,至於能走到哪裏那就全看命了。

麻雀彙聚而成的烏雲始終緊緊跟隨著,它們不再攻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並不符合生物本能,張餘歌感受到,那些麻雀背後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指揮著它們,讓它們的行動準則變的更加精於計算。

沒有盲目的衝擊,麻雀仿佛忽然化身獵豹匍匐下了身子,等待著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金屬野獸雖然狂猛,但也有力竭之時。

張餘歌看了一眼儀表盤右側代表著油箱的刻度,他最多還能再行駛200公裏,到了那個時候金屬野獸將漸漸停歇。

他沒法下車加油,隻能坐在車裏成為一坐孤島。

一個多小時後,儀表盤上的刻度漸漸變成了紅色,黑色越野車也漸漸放慢了速度,停靠在公路邊上。

不會有增援了,張餘歌知道這次自己身後並不會有戰友。

直到這時,他才有心思坐在車裏點燃一根香煙,灰色的煙霧瞬間在車內彌漫。

張餘歌將車窗降下了一絲縫隙,麻雀就在他身邊拚命的想要從縫隙中鑽進來,卻被死死卡住。

他好像沒有看到那些麻雀似的,自顧自一口又一口抽著煙。

以不畏懼的神色麵對敵人,是一名合格的慶氏軍人應有的心理素養,但如果這時候真有人問張餘歌怕不怕,他會笑罵著回答:這他媽要說不怕,肯定是假的,你不怕你來試試?

這時候,麻雀忽然不再盲目的想要從縫隙擠進來,而是在天上排成隊列,然後一頭頭撞向前擋風玻璃。

張餘歌忽然發現,這些麻雀的喙竟然每次落點都一樣,就像是精確計算過似的。

“臥槽,這特麼是成精了嗎?”張餘歌怔怔道。

不過他也沒再多看,而是兀自又點上了一根香煙,然後打開了車上的音樂播放器,液晶屏裏顯示著車上的音樂列表。

《一步之遙》

《悲愴》

《啊,朋友再見》

張餘歌嘀咕道:“這都什麼歌啊,也不知道這輛車以前是誰的座駕,歌名還都挺特麼應景的啊,故意的吧……”

他點開啊朋友再見,悠長的手風琴、鋼琴前奏忽然飄了出來。

啊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啊每當人們,從這裏走過。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前擋風玻璃上的裂紋越來越大,張餘歌的思緒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雪夜,身穿白色西裝的慶縝迎麵走來對他輕聲說道:“我記得你,你叫張餘歌,以前是我手下的兵,殺火種公司的時候你立過功。”

然後張餘歌看著那個身影一路登山,腰背挺直。

那天晚上慶縝教會他十個字,傲從骨中立,萬難不屈膝,這是慶氏重生後新的靈魂。

張餘歌看著窗外黑壓壓的麻雀,再看了看擋風玻璃上即將爆裂的裂紋。

“坐以待斃可不是慶氏的風格,老子叫張餘歌,老子在慶氏立過功。”

他笑了笑從副駕駛座位上拿起自己的自動步槍,熟練的拉動槍栓,張餘歌把車內的音樂調到最大,然後推門下車向天空掃射。

然後被數不清的麻雀淹沒。

車內音樂還在繼續播放著,歌聲越來越激昂。

啊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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