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風吹拂在周身。
沈修瑾眼裏隻剩下對麵臉色慘白的高瘦身影,再顧不上其他。
這一戰不可避免。
而他也想知道,謝孤懸究竟怎麼了。
劍鋒寒光一閃,再看過去兩人已然交上了手。
不過第一擊而已,天罰劍就砍斷了謝孤懸手裏的刀。
沈修瑾用了十成的力量,絲毫沒有收斂。
有魔主在場,恐多生變化,他想盡快拿下謝孤懸離開這裏。
然而事與願違,重擊之下,謝孤懸非但沒有後退,反而穩穩立於原地,唯有腳下地麵凹陷進去。
就算謝孤懸與他實力相當,全力一擊也不會應對的如此輕鬆。
沈修瑾眼神一凜,與他對上視線,隨即就被一股大力掀飛出去。
不可能。
他在空中穩住身形又殺了回來,心中不斷思索。
短短七日而已,謝孤懸實力不可能進展如此之快。
魔主,一定是魔主做了什麼。
看著那張傾世豔絕的臉,變得如此慘白,怎麼想,都不會是好事。
再次與謝孤懸打起來,沈修瑾還不忘抬頭看一眼天。
魔族大軍如黑色潮水一樣湧向入口,所有魔將都出現了,阻攔著修士的進攻。
心神又轉回眼前,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還是忍不住冷聲開口:“謝孤懸!”
惱火魔族的奸詐,也惱火謝孤懸這樣一言不發的詭異模樣。
那雙血色桃花眼靈氣全失,毫無生機,隻剩下遲鈍與麻木。
生機。
這兩個字讓他驚出冷汗,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對於冷斥,謝孤懸絲毫反應也無,扔掉手裏的斷刀,一把抓上天罰劍。
長劍嗡鳴震顫,想從他手裏出來。
沈修瑾沒有動。
謝孤懸抓著劍刃的手沒有滲出血。
高階魔族自身就堅固無比,無法劃破肌膚也合情理。
盡管知道這些,但還是無法從一身的冷汗中出來。
謝孤懸想要奪劍。
沈修瑾另一手抓住他手腕,這一觸碰心就徹底沉了下去。
沒有絲毫熱意。
與魔族交戰已久,他早已接觸過許多屍體。
透骨寒意從冷冰冰的腕上傳來,很快就傳遍全身,將他困在原地,連眼神都變得茫然。
穩住混沌入口之後,天霄趕了過來。
緊隨在後的是謝楨。
兩人都衝著魔主而去。
在這一刻,所有魔將都攔在漩渦之前,結陣布下防禦,更多的魔族進入凡人界之後,入口才逐漸合攏。
不過平息了十幾日,大戰再次觸發。
天罰劍被奪走,兩手皆是一空,再抬眼謝孤懸已經閃身到了遠處。
五支羽箭破空而來,射穿沈修瑾近前的幾個魔族頭顱。
沈修瑾茫然抬頭,就看見立於雲端的雲嬋。
身後一個偷襲的魔族被牧衍殺了。
牧衍站在旁邊,一齊看向往魔主身旁退的謝孤懸。
“事已至此……”
他對呆立在原地的沈修瑾說道,然而喉間微哽,後麵的話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沈修瑾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就將所有情緒壓下,垂在身側的手微動,就見謝孤懸手裏的天罰劍顫動不已。
萬裏無雲,卻是一聲驚雷乍響。
天罰劍冒出雷電弧光,灼傷了持劍人的手。
師父曾說天道眷顧於他,降下雷劫天罰,煉成神兵利刃,天罰劍確實是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