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
他不怕曬,倒是戴著帽子熱,可是瞥見蔣芸芬期待的模樣,自己的媽,那必須得寵著。
薑白默默接過戴上。
粉雕玉琢的,白色短袖,軍綠色短褲,一雙小白鞋,現在戴著橘色的遮陽帽,看著特像個精致秀氣的女娃娃。
蔣芸芬樂得合不攏嘴,牽著薑白折回去爬長城。
等回去,先前排隊的那群小孩已經離開了,蔣芸芬有些可惜,她還想讓薑白和那個戴橘色帽子的小朋友拍張合照呢。
她看了好幾眼,那個小朋友是個小男孩,長得特別漂亮。
除了她家白白,她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小孩。
“唉。”蔣芸芬不知第一千零一次感歎,“要是你爸爭氣點,媽生了龍鳳胎,你就有個漂亮的弟弟了。”
薑白一聽,無語了,龍鳳胎,有個漂亮弟弟,那他豈不是姐姐?
他吐槽:“媽,我性別男,正確說法是雙胞胎!”
蔣芸芬和毫無童趣的薑白大眼瞪小眼,撇嘴:“是是是,雙胞胎。才8歲和個小老頭一樣,和你聊天真沒意思。”
轉頭和一起爬山的遊客聊天,真不和薑白說話了。
薑白也樂得自在,舉著相機拍照。
偶爾,聽見遊客和蔣芸芬的對話,似乎在說剛剛那群小孩,是孤兒院的孩子,有大企業捐錢給孤兒院,今天帶他們來這裏做活動。
“都是孤兒啊。”蔣芸芬感歎,“沒爹沒媽,真是可憐啊。”
薑白拍照的手停住,他抬頭,遠遠的,看見半山腰的隊伍。
黃黃的一條長線,最後定格在一抹橘色上。
……
*
第三次重生,薑白已經習慣了。
這次他想為國家做貢獻,清北大學畢業那年,他才15歲,即將被保研。
他有了一個好朋友,是他的舍友,很老實的一個男生。
沒想到畢業典禮結束那晚,好朋友神秘兮兮叫住他:“他們說要去一個好地方,先別回宿舍。”
他們是指隔壁宿舍的幾個男生,成績好,也愛玩,薑白和他們就是普通同學,有時候走路上,看見也不會點頭的關係。
隻是見好朋友一臉期待,薑白心想反正今晚也不用做研究,去去無妨。
結果去的是酒吧。
薑白:“……”
喧鬧,嘶吼,到處彌漫著煙酒味,薑白很是不舒服,他點了一杯檸檬水,剛才台上是一群年輕靚麗的女孩唱歌跳舞,在場男生都嗨瘋了,包括薑白那個好朋友。
後來那群女生來他們桌坐下,原來是領頭的女生是其中一個男生的女朋友。
薑白無論在哪裏,都是人群裏最耀眼的,幾個女生一過來,除開那個有男朋友的女生看他幾眼就收回視線,其他女生都直白地打量他,有兩個更是大膽坐到他旁邊。
名義上是和薑白的好朋友劃拳喝酒,其實醉翁之意都在薑白。
薑白不喜歡酒,也不喜歡這些火辣的目光,他喝完他那杯檸檬水,起身禮貌道別。
沒有管身後熱情的挽留,薑白走得毫不猶豫。
他實在被酒吧的嘈雜吵得頭疼,隻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快到門口,喧鬧的笑聲叫聲瞬間消失,神奇得像是變了一個地方。
和重金屬音樂截然相反的輕緩吉他旋律響起,隨即,一道低沉的,沙啞的男聲低聲吟唱。
是一首情歌,卻不會覺得甜膩。
薑白腳步停住,偏頭往裏麵看了一眼,熱舞的舞台現在燈光黯淡,隻一個清瘦的男人抱著吉他坐在台階上,低著頭看不清臉,仿佛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安靜撥弄著琴弦,唱著他的歌。
這個人聲音條件不錯,他不會永遠待在這個酒吧當個駐唱。
薑白想著,收回視線離開了。
第二天,薑白把他的重生的秘密告訴了好朋友,當晚,薑白被取消了保研資格。
……
*
第四次,薑白將他的秘密藏在心底,決定以後再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次他是一個守衛邊疆的士兵。
遠離嘈雜的鬧市,遠離複雜的勾心鬥角,他隻想簡簡單單活著,在有限的生命裏,為國家燃燒。
出發的火車站,蔣芸芬哭成淚人,依在薑朝文懷裏,還是沒和薑白說話。
她一直就不同意薑白去當兵,然而薑白決定的事,她改變不了,隻能同意。
在車開動的一瞬間,蔣芸芬卻突然推開薑朝文,追著車邊哭邊喊:“白白!既然去當兵,一定要勇敢!白白,老媽永遠為你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