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水稻的收成沒有預想的好,在父親的精打細算下分了地界,靠著河岸的幾十畝地被雨水淹的顆粒無收,本以為安去年的預期,我們馬上就還完了債務,補全了當時種地時合夥人墊付的虧空,居然就剩一萬塊錢。這一年的辛苦等於白白斷送了。
銀行的貸款是三年,隻要按時還上,可以續貸。林木子多次埋怨,控訴著我們家種種“罪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們家的底線,甚至過年都帶著諾一回了娘家,好歹我父親在這裏也是要臉麵的人,她這麼無情的打臉,讓我們家無地自容。當然隨著我和蓓蓓的相處,紙包不住火,母親多少還是知道的,母親隻問我一句“她有錢嗎?”
我和蓓蓓盤算過未來的日子,她和她的丈夫也鬧過離婚,按照她的說法,應有一筆不菲的金額,這就更加堅定我娶她的決心。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本以為眼前的窘迫隻是暫時的,沒想到那天父親被通知去了鎮裏開會。
一個八十歲的村民,上吊而亡,留下了遺書,家屬上告,卻牽連了父親。
很多年前這個老頭聚眾鬧事,倚老賣老,父親為了打壓,曾打過這個帶頭挑事的老頭。誰知第二年老頭便得了腦梗,偏癱臥床不起就是十多年,父親領著做各項檢查,醫生也澄清了和挨打的事情無關,父親出於愧疚逢年過節都送吃送喝。他的一雙兒女,常年在外打工,還總向老頭要錢,言外之意當年怎麼不敲詐一下父親,是不生活就不會這麼拮據。老頭清醒的時候交代兒女,不要難為我父親,當年確實是自己不對,誰知這老家夥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居然留下一份遺書上麵粗糙的訴說著父親的罪行,導致他生活不能自理,最後生不如死。就這樣,由於當年沒有電腦病例,當年的大夫也不願意出來作證,父親解釋不清,被定下了暴力執法的罪名。並驚動了省城,她的一雙兒女要求賠償五十萬。
迫於壓力,給了父親處分,撤了一幹就三十年的工作,還要麵對巨額的賠償。一下子讓我們一家就陷入了絕境。
看著愁出了白發的父親,那十年前風姿颯爽的樣子已不在,那呼風喚雨的時候也回不來,自從我娶了林木子,我家一天不如一天,我突然有種必須和她離婚就能好起來的奇怪想法,又想起蓓蓓的巨額財產,也勢在必行。
這一年的林木子很努力,仿佛真的做到有我沒我都一樣的生活,工作上她居然升職了,加了薪,還有兼職,自然比我富裕的多。但是她卻吝嗇給我花一分錢。多少次我想要回工資卡,她卻多少次以這是我應該對孩子富有的責任堵我之口,離婚這件事,我要好好預謀!
隨著我和蓓蓓的事人盡皆知,她和她的丈夫也鬧得不可開交,離婚協議也已經寫好,我告訴她,錢要,房子要,車也要,商店也要。隻有我們什麼都不缺,才不能為未來發愁!我隻想拖一拖她,這樣的要求她的丈夫不會同意,關於林木子我還沒想好對策!
誰知一天晚上,蓓蓓突然打來了電話。
這幾日我在討好林木子,所以都在家陪孩子。
我拒接了很多次,她卻給我發來微信“在不下樓我就上去!”
我嚇出一身冷汗,看著屋裏林木子和諾一早已睡下,我迅速穿好衣服,下了樓!
六月的夜晚,不冷不熱,這個時間還有人在院子裏閑逛,打發睡不著的時光。我避開別人的視線。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她在家!”到樓下我就看見她來勢洶洶的樣子,我不下來,她真的會上去!
“我離婚了”她斬釘截鐵的說完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