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輪到時序的時候，聊天的風向就變得開始八卦了。時序聽了片刻才知道，他跟覃宇的事情不知怎麼被傳開了。
同事們雖然知道得不多，但幾乎所有人都默認貝塔集團跟江商的合作，是時序出了力的。至於出的什麼力，個人都有個人的猜想。
心思齷齪的，認定了他出的是躺平送上的力；但也有單純的例如何文芝、梁漸，覺得是偏心寵愛。
一時間，辦公室的人看時序眼神各異。
“這些……怎麼傳出來的啊？”時序問。
何文芝笑笑：“還能是誰，孫妮唄。你們一出發她就說了，臨時換人是因為你更合適，因為你跟貝塔集團的覃總關係極度親密。然後之前晚餐的事情早就有些風聲了，她這麼一說，大家就都知道了。”
“這樣啊……”時序無奈。
“不過也挺好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甜寵啊！”何文芝興奮地看著時序，“我可以腦補一部小甜文！”
時序尷尬地笑笑，心說：你要是知道全貌、恐怕就是個虐文了。
臨近年關，各大銀行也開始了最後的業績衝刺。雖然中後台拿著死工資，沒有要衝業績的難題，但審核部門的工作卻是陡增。喵喵尒説
一線員工的業務量，直接決定了審核部門的加班時長。而今年新上的係統也沒有完全磨合到位，時不時跑出幾個紅標、藍標，把從網點經理到總行稽核都嚇了一跳。
盤子越大，改進就越難。
牽一發而動全身在這裏得到深刻的體現。
飛雲科技當年雖然做到了行業頂端，盈利也讓人望其項背，但說到底是個自由度很高的科技公司，上上下下也不過三千人。
飛雲每次更新改革都很順利，畢竟員工都是高新技術人才，學習能力強，也沒有多麼複雜的人際關係考量。更重要的是盤子小，基本上做好產品萬事不愁。
而江商銀行的網點卻是全國開花，南方和北方、城裏和村裏、老人和學生，人人需求不同、資料不同、處理模式也不同。
一個模型無法麵麵俱到，最初就隻能靠人工了審核這些資料，然後再次搜集數據和審核人員的意見，一步步優化係統。
這也就導致了銀行越大，反而流程越古老。
他還記得以前在四大行辦業務時，看著一張張的紙質回單、一個個認真簽名的文件頭暈。甚至在想著四大行是不是非要端著“舊貴族”的架子，不肯向電子授權讓一步。
時序瞥了一眼手表，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十點，為以往苛刻的自己感到慚愧。
十點半的時候，李楠從辦公室出來，督促大家趕緊回家。
時序在係統裏提交了加班資料，和著部門統一批下來的加班申請一起上傳了考勤係統。
十點四十，時序終於走出了大樓，正準備打開app叫車，就注意到道路一旁的車燈亮起，一輛雷克薩斯起步，空檔滑行到時序麵前，才降下車窗。
“一起走？”覃宇坐在後排，滿是倦容的臉上竟然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意思。
“謝了，不同路。”
“我今天來你們行裏簽合同的，張總說你在加班，我就等了一下。”覃宇胸口起伏了一下，似乎是剛剛壓製住了一個哈欠，勾的時序也想打哈欠，“上車吧，這個點不好叫車。”
時序看了一下一分多鍾的無應答，平台都快給出第三個紅包了，歎了口氣，取消了訂單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