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的篝火烤肉到底還是沒有吃成,因為傍晚進分,蘇清就起疹了。
齊少主本來是打算趁著這好不容易把小妮子幹枯許久的田地澆灌開了,想在落日的餘輝中喂她吃飽香香的烤肉,再抱回帳裏和風細雨地好好耕耘幾次才夠透實。回想響午時他也略狠勁了些,瞧她起來後似有些委屈的神色,不如上午高興了,還得好好溫存撫慰她一番。
但是柴火才架起來,他一抬眼的功夫,就看到蘇蘇那原本白皙的臉兒脖根都浮起了點點紅斑!喵喵尒説
齊少主嚇得把手裏的柴一扔,就大步跨過去捧著她的臉認真再看,皺眉道:“蘇蘇,你的臉怎麼了?”
蘇清其實早就感覺到皮膚的癢意了,心裏苦笑不已:這麼遲才發作有什麼用?白遭了一番□□,接下來還要忍受那種奇癢的折磨。早知道還是躲不過這一劫,她都不用這麼自找苦吃了,按他說的,就以調養身體備孕為由,應該都能躲一個月的清靜。畢竟避子湯也是藥,停藥一個月,怎麼都說得過去。
到時三爺的商船說不定早都到了。
想到下午他發泄完□□還要恩賞有加地說以後夜夜寵她,讓她很快懷上的話,蘇清就惡心得不行。裝作抬手搔癢地把他的手拂開,悶聲說:“有點癢,想吐。”
齊少主看到她抬起來的手背上也是紅斑,而且轉眼功夫,她滿頭滿臉的就紅腫一片!
這太嚇人了,他一把撈起她就向還在悠閑吃草的馬匹跑去:“我們立即回城!”
蘇清掙紮想下來:“你叫人套個馬車過來吧,也不知這個會不會傳染,你離我遠些為好。”
“你別動,騎馬快些,回去讓太醫看,你別擔心。”然後就用披風把她從頭到腳裹棕子似的一包,抱著她飛身上馬就一路往回趕了。
蘇清是被他背風抱著的,所以雖然耳邊的風呼呼作響,其實並吹不到她。天色還未全暗,路上還有行人,他一路狂吼著“讓路!讓路!”,雞禽四處逃竄,有閃避不及的挑擔行人,籮筐物什被撞翻散了一地都是。
這種急切的真情流露,一點都看不出作假。
蘇清窩在他的懷裏,這氣味還是那麼的熟悉,曾經風雪夜裏帶她奔逃的少年,已蛻變為成熟偉岸的男人。他的胸膛更寬厚有力了,但是,他卻給她最致命的雪雨風霜。
曾經是她最安心的依靠,現在卻成了她夢魘裏的惡魔。
蘇清真的很想問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隻是答案她早已親耳聽到了。
齊少主直接把所有太醫都宣到蘇府來,事實證明,太醫還真的不是吃素的。雖然蘇清一問三不知,但齊少主答得很細,很快就排除了是傳染病,而是過敏之類,最後,確定是漆木過敏。
至於齊少主說蘇清都沒有特別去摸過什麼樹,因為除了更衣那一會兒,她一直都跟他呆在一起。太醫說了,這種植物邪門得很,有些體質的人就算從它身邊走過,也會過敏。
齊少主懸了一路的心才算放了下來,他有一瞬間甚至懷疑,是不是他下在甜湯裏的藥引起的。雖然虛驚一場,心裏還是決定,以後,再也不給她用什麼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