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的手被反綁著,站在堂下。
“你為什麼要推烏羅娜拉?”齊少主麵無表情地發問。
“我當時不知被什麼東西灼了一下,又聞到一陣令我窒息的氣味,我就本能地推了她一下,但是,我隻是用了很小的力,絕對不至於把人推到海裏去的。”
蘇清很平靜地如實回答,這是她剛才在暗艙裏就想好了的。沒法否認,因為她確實推了人,也不必喊冤,如果他們不信,再喊也沒用,不如給自己保留些最後的體麵。
“一派胡言,你的意思是,我女兒嫌命長,自己跳到海裏去了?”國相含怒發問。
蘇清沒有看國相,而是抬頭直視著齊少主,平靜又堅定地說:“我說的句句屬實,烏羅娜拉小姐,不是被我推下去的。”
“烏羅娜拉已經救過來了,她已原諒了你,你現在向國相磕頭認罪,這事就過了。你以後需當謹言慎行,我雖封你為如夫人,但你也要克己複禮,對少夫人更應尊重恭順,不可僭越,更不可恃寵生驕。”齊少主咬牙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
蘇清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道行,她並不能真的平靜應對。屈辱令她咬緊了牙關才能讓自己不顫抖:“既然你已認定我有罪,要打要殺就隨你吧。我跪天跪地跪父母,沒有對人磕頭的習慣。”
“少主殿下,你看看,這女子可有半分認錯的意思,難為我女兒為了免她責罰還對我以死相逼!她本應受鞭刑之苦,現在隻是輕飄飄地磕個頭都不肯,這還沒成婚就如此囂張,待日後,我女兒在後宮可還有立足之地?”國相氣得指著蘇清直吹胡子。
“孤讓你現在就過去給國相磕頭認錯,你聽到沒有?”齊少咬著牙根怒道。
蘇清看向國相:“請問國相,我領多少鞭刑,才可解你心頭之恨?”
“按律法,就算以最低的刑處,你也得領五十鞭,但我女兒顧念你年少無知,以後又在後宮同為姐妹,才讓我代為受你磕個頭就算了。”國相狠狠道。
“那就打吧,我受著。”蘇清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你放肆!”齊少主把一個點心碟擲了過來,在蘇清幾步遠的地方摔下,點心飛得到處都是,蘇清同時側了一下頭。脖間一陣銳痛,有溫熱的東西流下,像蟲子爬一樣,有點癢。
痛意很快過去,隻是那種麻癢有點難受,蘇清想抓一抓,但是手被綁著,動不了。
不過她很快就低頭看見漫到了前襟來的血跡了,齊少主同一時間也從首座上奔了過來,邊把她的頭摁到一側察看,邊喝一聲:“叫太醫過來!”
蘇清麵無表情地說:“如果可以,就幫我把手先鬆開綁吧,領完鞭刑再叫太醫也不遲,省得太醫多跑一趟。”
胳膊被男人捏得很痛,蘇清沒有去看他的臉色。
這頓鞭刑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因為烏羅娜拉適時地出現了。
她踉踉蹌蹌地跑進來,看到蘇清脖間的血,急得大聲哭喊:“快傳太醫來呀!你們答應我不懲罰蘇妹妹的,怎麼把她傷成這樣?小姑娘家的一時氣性,說教兩句就得了,你們真打她,我也不活了!”
蘇清一臉漠然地看著她獨演這幕寬宏大量的獨角戲,居然不適時宜地覺得,她和身邊的男人,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戲子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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