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棄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酒了,小時候被他喝醉的繼父抓著頭發灌過幾次,至今都還記得那種辛辣的酒液燒灼喉管的痛苦。
他知道孫昶不懷好意,但也相信孫昶不敢真越過底線亂來。
不然封正澤的脾氣絕對能讓這家夥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以防萬一,史棄還是給封正澤發了消息,說自己今晚找孫昶喝酒。
“你幹什麼呢,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個男人。”孫昶催促。
“給封正澤發消息。”
史棄也不遮掩,抬眼睨他,“省得你把我賣了,他沒地兒找我。”
孫昶當時就操了一聲,“史棄你他媽玩我?!”
“玩什麼。”
史棄放下手機,拿起那杯killer一飲而盡!
冰塊短暫的壓製了烈酒的辛辣和燒灼感,但當酒液進入胃裏,那味道帶著燃油中的烈火般,氣洶洶的直接衝向鼻孔!
史棄早有準備的屏息。
然而他沒辦法長時間憋氣,氣稍一岔,接著就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
孫昶在看到他一口悶的架勢就有點被嚇著,“史棄你他媽瘋了吧?”
眼睜睜看史棄從白皮磕成紅臉,孫昶心裏咯噔,知道玩脫了,暗罵這小替身真是掃興,一邊拿手機的手都有些抖。
本來打算跟封正澤告個罪順便叫救護車,結果聯係人都還沒點出來,史棄已經咳完了。
史棄感覺五髒六腑裏都在燒,熊熊烈火竄到腦袋,蔓延到身體每一寸,包括皮膚和血液。
他好渴,而且好像快要被融化了!
必須降溫。
於是孫昶看著滿臉通紅的史棄,拿著空酒杯在吧台上敲了敲,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在杯子裏麵的冰塊中撈菠蘿,結果手指攪啊攪的,硬生生把菠蘿攪到了冰塊裏。
接著,史棄煩的嘖了一聲,嘬了嘬那冰涼涼的手指。
整個過程下來,一旁拿著手機的孫昶就像是泥塑一樣看傻眼,僵住。
但這還沒完,孫昶聽到史棄咕噥了一聲,用像是跟封正澤撒嬌一樣的聲音說:“嗯,好舒服”,很快又伸食指往冰裏麵攪弄,攪完了繼續伸到嘴裏嘬,不僅如此,媚紅的小舌頭還伸出來,打著圈舔自己的手指。
畫麵瞬間變得令人臉紅心跳!
在男人女人堆裏長大的孫昶都看得口幹舌燥,反應過來後,低咒了一聲,用罵咧咧來掩飾:“史棄你有病吧!別發出那麼惡心的聲音!”
史棄隱約聽見了有人叫自己,含著手指看過去。
那雙從來張揚欠打的眼睛充滿水霧,被酒精刺激到殷紅的麵頰像是害羞一樣,把眼角那顆淚痣都染出了情/色。
這樣水汪汪的、無辜的盯著人看就算了,還不時的吮著手指。
這他媽誰頂得住!
孫昶頗為狼狽的下了高腳凳。
他不敢想象史棄是不是都是這樣對著封正澤騷的。
慌裏慌張的四下看,發現有幾個人往這邊看來,有一種輕薄兄弟妻子被捉當場的窘迫感,他立刻大喊大叫:“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再看把你們眼珠子都挖出來!操!”
一把拉過史棄。
史棄大腦小腦都被燒的混沌,全無平衡感也無危機感,直接就往孫昶那邊栽去。
孫昶嚇得是連忙把人接住。
結果人是軟的。
又熱又軟。
孫昶跟接到個燙手山芋一樣,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連忙換了個手勢把人擒住,他破天荒頭一次感到大腦充血,都忘了可以叫人扶一把。
適時桌上史棄的手機震動,顯示封正澤來電。
孫昶兩眼一抹黑。
——完了!!!
封正澤打史棄的電話沒人接,很快就轉打到孫昶那。
孫昶看到來電,心虛的差點沒把手機都給丟出去,他一手抓著軟泥般的史棄,一手拿著手機,想讓酒保幫忙接個電話就說他不在,可手指一抖卻接通了。
封正澤:“怎麼這麼久才接?”
孫昶都快哭了,卻強硬的清了清嗓子,說:“澤哥,我沒聽見……”
“小棄說他找你喝酒了?他人呢?”
——“我,我在這!”
酒吧裏吵鬧,但史棄的聽力竟然靈敏到捕捉到手機裏封正澤的聲音,他醉醺醺的攀著孫昶,湊上前,“小棄在這,我、我我在這……”
孫昶看到紅著臉的史棄小狗一樣往自己麵前湊,腦袋一空。
以至於連被拿走了手機都沒察覺。
“封正澤。”史棄嘻笑著衝手機喊了一聲,很快又疑惑,“你在哪,你怎麼在裏麵?”他把孫昶的手機掉頭倒了倒,似乎要把說話的封正澤從裏麵倒出來。
孫昶那是從腳底板到天靈蓋一激靈,魂魄歸位,立刻把手機拿回來,把史棄往走過來的服務員身上一推,倉促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澤哥。”
“史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