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房間裏被貼滿了各種不同的符紙,血紅色的筆觸肆意地在它們身上跳躍。看似胡亂交疊的鐵鏈令人心生恐懼,不禁要想眼前這個帥氣的男生到底犯了什麼重罪。
宮野瀾茲不舍地看了虎杖悠仁一眼,就被五條悟牽走了。
或許,五條悟也是精通幻術的人。
他帶著宮野瀾茲看見從雪崩裏死裏逃生的人,還沒來得及慶祝自己活下來就被解封後的咒物靈魂附身,然後殺死了他自己的妻兒。偶有清醒的時候,開始還會懊悔自己的行為,到後來逐漸認同咒物的價值觀,成為了十惡不赦的殺人魔。
就因為發現咒物的咒術師憐憫這位因為饑餓而誤食咒物的普通人,最終導致了百來人口的死亡。
而這位被同化的普通人,到現在仍在潛逃。他從那位咒術師身上學到了許多咒術師特有的偵查方式,直接利用這些進行反偵察。
現在,他們咒術師隻能根據傷亡的發生地來勾畫那位普通人的潛逃路線。
五條悟曾經不止一次找到過這位普通人,皆因為那位咒術師的緣故而不了了之。
那位擁有權力的咒術師為了掩蓋自己的錯誤,寧可放著那位被同化了的普通人在世間隨意遊走。
“那這些緣故,還不是因為你們咒術師自己的錯。為什麼要把它加在悠仁哥身上?你們為什麼不去找移除的辦法!”
明明隻要說服咒物的靈魂就可以擺脫它的控製,這麼多年來,難道專精於此的咒術師門會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這怎麼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真可謂滑天下之大稽,咒術高專幹脆不要存在好了。
反正他們自詡的“拯救人類”也不過是個毫無笑點的笑話。
他們引發的後果,卻要普通人來擔任。
這是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完全無法理解這些的宮野瀾茲,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五條悟臉上的奇詭變化。
陷於憤怒情緒的宮野瀾茲,此刻隻想直接暴揍能管這件事情的人一頓。
在混亂的頭腦也讓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位大叔,根本不是這件事情的做決定那個人,但是肯定是有一定影響的人。
從他能夠把這件事情客觀地呈現出來就可見一斑。
如果是普通教師,可能連事情原委都不清楚,妄論其他。
“給你看這些不是讓你問我,是給你做決定的依據。在知道放過虎杖悠仁會產生的後果後,你還想要救他嗎?給我你的答案吧,小孩。”
虎杖悠仁那副黑色眼罩直接麵向宮野瀾茲的雙眼,似乎這麼做五條悟就可以透過它看見宮野瀾茲的內心似的。
“我對悠仁哥有信心,他那個呆頭腦,怎麼可能被人忽悠。他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尋找正確的死亡。爺爺和他說的那句話,我聽見了啊!”
被按住肩膀的宮野瀾茲試圖用呐喊嚇退問出傻問題的五條悟。
對於他來說,悠仁哥和胡藝琦姐姐一樣重要。是除了妹妹綠霞洋子之外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親人被別人因為一些虛無縹緲的可能性被殺死。如果讓他來,他一定會找出一個辦法幫悠仁哥控製兩麵宿儺,然後從他身體裏把兩麵宿儺的手指取出,就像自己那樣。
絕不會和這群瘋子一樣,因為可能而殺死。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會厭惡我們的行為,不過,虎杖悠仁已經被兩麵宿儺掌控一部分身體了。你剛才不也看見了嗎?從他這裏長出來的另外一張嘴,”五條悟破除幻境後拿起宮野瀾茲的手戳了一下虎杖悠仁的臉,“你心中可以忽視他被同化的可能性,並且試圖削弱他身體裏有兩麵宿儺這個事實。”
“小朋友,你的催眠技術不錯,不過,用在我身上確實有些浪費了。”
五條悟蹲下身來薅了薅宮野瀾茲柔軟的頭發。
“讓自己堅信,之後再去影響別人的判斷,這個方法不錯,以後繼續精進呀。”
他咧開嘴,露出個自信滿滿的笑容。
宮野瀾茲的計策被識破,生氣地扭過頭,不看五條悟的表情,下意識忽視對方遞過來的善意。㊣ωWW.メ伍2⓪メS.С○м҈
五條悟見小孩一臉傲嬌的樣子,就明白了他懂自己的意思了,就是不好意思問。便也自己開始說:
“我給你姐姐的邀請還作數,就在不久前,你已經通過了我的測試,日後你就是我的學員。誰要欺負你,就和老師說。”
見宮野瀾茲仍然皺著眉,忽然想起:
“我是不是還沒介紹我自己,我是五條悟,日後請宮野瀾茲小朋友多加指教。”
五條悟拍了宮野瀾茲的肩膀一下,就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小大人宮野瀾茲哼了一聲,別別扭扭地輕握了一下,就把手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