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遲風醫術高深丹術精絕,有他在,不過一周花叢晚和言由華便醒了過來,隻是散掉的修為卻是回不來了。
以防萬一,左丘朝月和幾名長老又再次細問了一遍他們在步天秘境的經曆,他們二人算是那次進去的人中修為最高的,是以沒什麼人找麻煩,秘境中一切都很順利,不僅得到許多天材地寶,最後更是順利得到秘境中的部分傳承順利進階。
而他們唯一分開的時候,就是在接受傳承的時候。
修士交往中最忌諱細問他人得到的傳承,是以直到這次一同交換信息花叢晚和言由華才察覺到異樣,他們兩人進入傳承大殿後的記憶竟都是模糊的,但卻又莫名的知道步天秘境的一些背景信息,似乎有人將答案植入到了他們的腦中,而這些異常在沒被細問之前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哪裏不對,這無不說明他們的記憶被動了手腳,而那異蟲,基本確定是在接受傳承時被種下的。
左丘朝月回來後也沒瞞著景眠二人,直接將問到的各種信息都告訴了他們,景眠聽完有些奇怪:“花前輩和言宗主那時怎麼說也是半步大乘修士,按說不可能如此不知不覺地被無麵下手,難不成這步天秘境真是提前被無麵認了主?”
可是那也不對。
景眠後靠到雲逸霄身上,眸中滿是思慮:“按從步天秘境出來的各類修士來算,步天秘境中各種不同的傳承殿少說也有近百種,符籙徐家更是因那裏得到的傳承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一躍成為二等世家,噬天門有此能力,直接廣開宗門培養自己人不好麼?何必將傳承便宜了別人?”
雲逸霄點頭道:“再者若是異蟲真出自無麵之手,如今在他控製下已足有數百名勢力高層,大乘期修士更有近十名,有此能力,他為何什麼也沒做?”
左丘朝月淡淡地品了口茶:“所以你們覺得?”
景眠和雲逸霄對視一眼:“我們猜測無麵背後另有他人,至少也是渡劫後期修士,但那人為何沒有動手,到底有何目的卻是想不出。”
左丘朝月歎口氣:“這也是我的想法,遲風前輩他們也未曾沒有想到,隻是如今隻能從噬天門入手調查,且當務之急是在那人動手前,解決已知修士身上的隱患。”
左丘朝月放下茶杯道:“如今花前輩身上隱患已除,我明日便準備帶著景雲草回學院,你們是跟我回去,還是直接跟遲前輩他們去明行劍宗?”
離步天秘境再度開啟隻有三十多年,對他們這個修為的修士來說實在短暫,是以景眠和雲逸霄商議後決定暫時不回學院直接跟著去明行劍宗,有南林藥宗主宗眾位長老隨行,左丘朝月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是以第二天一早便獨自一人離開。
花叢晚和言由華修為依然不穩,識海也受創嚴重,未免萬一,遲風決定帶他們一同前往明行劍宗,但主宗這邊也不能沒人看顧,遲風長老傳信請了分宗長老支援,是以他們需等分宗長老到了後再啟程。
景眠趁著這段時間直接住到了南林藥宗主宗的典籍閣中,爭分奪秒地翻看裏麵典籍,看得尋來的齊蘆和芳明嘴角直抽。
異蟲之事不好廣泛傳播,是以齊蘆、芳明隻以為他們是準備蹭遲風“逼婚”的車前往明行劍宗尋雲無憂,順便在那裏曆練一段時間後直接進步天秘境,而他們二人左右無事便也準備隨眾人同去,免得“逼婚”成功後他們還要自己花靈石跑劍宗參加結契大典。
一個月後,南林藥宗分宗長老到齊,遲風和數位長老安排好宗內事務後,一行人乘坐靈舟前往明行劍宗。
丹醫城飛鳶商行,白大壯剛將守了幾天才拿下的噬天門弟子人頭上交換取賞金,出門便聽到一陣急促啾鳴,他左右看看,尋到一處僻靜地開口:“怎麼了?怎麼了?”
一隻灰撲撲的小雀從天空飛下落到白大壯肩頭,奶聲奶氣道:“你讓我守著的那倆人族崽崽跑了。”
“跑了?!”白大壯大驚:“去哪了?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
小雀歪歪頭:“我不知道他們要走哇,他們剛進傳送陣。”
“唉呀。”白大壯一拍大腿邊和族人傳訊便迅速掠向傳送閣打聽,他不就看那倆人在藥宗沒什麼危險又正好聞到噬天門人的味出來掙點小錢麼,怎麼就又跟丟了呢,倆崽崽也太能跑了,他又得被長老們罵了。
白大壯歎氣,手中賞金瞬間不香了。
看著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灰色寂靜隧道,景眠也在歎氣。
他們本來還想抽時間去飛鳶島一趟看望林飛葉和祁少知的,從南林藥宗主宗過去的話來回也不過倆月路程,景眠對飛鳶島外建立在異龜背上的飛鳶總行挺有興趣,更別說半年後還有一場超等拍賣會要舉辦,想來會有不少有意思的東西,隻是如今注定無法如願了。
又想到他們自從來了天元大世界,雖說不過數十年便跑了幾個域,但每次都是隻停留在一個地方,且來去匆匆從未好好遊曆過,和他飛升之前所幻想的生活完全不同,而這一切全因落地便砸他們身上的大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