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軒惹怒靖遠候的後果就是再次被他禁了足。
宋寒軒瞧著靖遠候親手把她房間的門鎖上,她冷哼一聲:又是禁足,宋驍這老莽夫除了抽人和禁足還會什麼?
宋寒軒在軟塌上躺下,一個不小心壓倒了背上的傷口,嘶地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待會兒得換件厚的衫子了,要是叫紫蟬姑娘瞧見她這幅狼狽樣子那多不妙。隻換衫子不夠,還得用帕子沾著水把血給擦了,要是叫人家聞著她身上的血味她宋寒軒的臉麵往哪兒擱?
宋寒軒在心裏默默盤算著一會兒該怎麼溜出門去,又該穿什麼衣服,怎麼去楚歌樓瀟灑,半點沒把靖遠候放在心上。
靖遠候一直不讓宋寒軒喚他父親,宋寒軒稱呼他就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叫他侯爺。靖遠候對宋寒軒不親近,宋寒軒也一向不把他放在眼裏。打便打了,痛便痛了,她宋寒軒是定然不會改的。他們父女二人之間的氣氛一直很微妙,兩人一個躲一個抓,不像是父女倒像是宿敵。
夜幕降臨,宋寒軒打發走了前來送飯的婢女後從自己枕頭下麵摸出來一根釵子,她三下兩下輕而易舉就把窗戶打開了。宋寒軒忍著疼翻出窗外,用夜幕掩護趁著沒人趕緊溜出了侯府。
宋寒軒去得不是楚歌樓,而是丞相徐敬的徐府。
徐府牆根下一個同樣身著錦衣的小公子已經等候宋寒軒多時了,為了避免他人發現,這小公子蹲在牆根底下,可憐巴巴地抱著自己,就怕動靜大了把人引來。
宋寒軒一路悠哉悠哉地逛到徐府,看見徐謹言跟個小鵪鶉一樣在自己家牆根下邊蹲著,她頓時就被徐謹言的滑稽給逗笑了:“謹言你這是叫丞相大人扔出來了?”
徐謹言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捂住宋寒軒的嘴,說道:“噓,我可是背著我爹□□翻出來的,叫他聽見什麼聲音我就完了!倒是你,我聽說侯爺又給你揍了一頓?”
宋寒軒冷哼:“那莽夫除了揍我別的也就不會了,放心,小爺我不怕他,該瀟灑照樣瀟灑。”
“今天還是楚歌樓瀟灑?”宋寒軒眉頭一挑,笑著問徐謹言道。
徐謹言的胳膊搭上宋寒軒的肩膀,哥倆好地往楚歌樓的方向走。
徐謹言的胳膊一放上來宋寒軒就一陣齜牙咧嘴;“嘶,我背上有傷!”
徐謹言趕緊把胳膊放下來,瞧著宋寒軒的眉眼,似乎要從裏邊看出朵花一樣。
宋寒軒有些不適應徐謹言這樣的打量,她臉紅了一下,還好有夜幕掩護沒叫徐謹言看見。她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徐謹言輕輕搖搖頭,說道:“我看你宋小侯爺的樣子不像是有傷啊,身上帶著傷還要去楚歌樓找姑娘們玩,宋小侯爺真乃我輩之楷模!”說著徐謹言還對著宋寒軒拱了拱手。
楚歌樓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離徐府不遠,不多時二人到了楚歌樓。紫蟬姑娘一路把二人引入給宋寒軒預留好的房間裏。
徐謹言這是第一次進到宋寒軒包下的這個房間,之前就有傳言說宋小侯爺在楚歌樓裏包下了一間房,除了宋寒軒誰都不給進,徐謹言自認和宋寒軒這人還算熟悉,既然她一次都沒提過這事,他就權當是以訛傳訛。不成想宋寒軒這廝在這楚歌樓裏還真就有這麼一間屋子!
徐謹言四處打量了一下宋寒軒這屋子,屋內擺設典雅,桌麵上有一方硯台,桌麵上不像是楚歌樓裏一貫的風格,倒像是哪家大小姐的閨房。楚歌樓是煙花之地,屋內擺設多是為了歡客們助興,就算有那麼一床琴在,也多是為了滿足那些附庸風雅的家夥。楚歌樓裏的姑娘們沒什麼閑心去練琴取悅自己。
“呦嗬,我們小侯爺可以啊,楚歌樓的房間千金難求,你這說包下一間就包下一間,小侯爺不一般啊。”徐謹言拿起了桌上的一枚冰裂紋茶杯,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他把茶杯放在手中把玩,越看越覺得這茶杯不是凡品。
宋寒軒勾唇一笑,吊兒郎當地靠在桌子上,紫蟬自覺地就走到宋寒軒身後給她捏肩。徐謹言笑道;“小侯爺好福氣。”
“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小爺了,小爺有什麼本事,你還不清楚嗎?”宋寒軒說道。
本事?徐謹言倒是真的不知道宋寒軒這個公認的京城第一紈絝有什麼本事,難不成是逛青樓撩撥小姑娘?不過二人畢竟朋友一場,徐謹言不好意思駁宋寒軒的麵子,索性也就聽她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