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寒軒和趙氏談過心那次後,靖遠候也不管製宋寒軒的銀子了,宋寒軒配宋茶酒春遊回來後也隻去了楚歌樓一次。整日裏吊兒郎當的宋家大少爺可算是在詩文武功上麵上了點心。宋寒本來就聰慧,他一用心就是太學裏最挑剔的夫子都誇獎了他幾次。
徐謹言少了個能陪他鬼混的人一下子還有點不適應,問宋寒軒為什麼她也隻是笑一句話都不說。京城裏的公子哥兒們一聽見宋寒軒轉性了就跟聽見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不敢置信,可宋寒軒接連三五日都老老實實來上課了,這些人就算再怎麼詫異也隻能接受宋寒軒轉性了的這個事實。
這幾日來太學裏的夫子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連宋寒軒都好好學了,你們憑什麼不用心?”一時間太學中因為宋寒軒哀聲哉道。
正直休沐,宋寒軒好不容易得了空出去轉轉。楚歌樓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這地方除了酒肆茶樓煙花地以外更多的則受販夫走卒。一輛擺有各式貨物的小推車,一個肯賣嗓子的人,擺上半天的攤兒就能換來一家一日多的吃食。
沈蘇有在休沐滿京城閑逛的習慣,他喜歡看同在京城裏的其他人是怎麼生活的,窮人,富人,布衣,官宦。各式各樣的人又各式各樣的生活,沈蘇覺得這十分有趣。WwWx520xs.com
這日沈蘇剛出門不久就瞧見了一人身形神似宋寒軒。並非沈蘇對宋寒軒有什麼執念,實在是那日他隨母親去寺廟祈福之時瞧見的那個紫藤灰的身影實在是太過驚豔。宋寒軒當日宛如清風朗月一般,她攜著滿身的風流韻味強勢地賴在沈蘇的記憶裏霸著不走了,她的身影也牢牢地印在了沈蘇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瞧著眼前那神似宋寒軒的人往楚歌樓的方向走去,沈蘇嗤笑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宋寒軒這廝還是改不了他浪蕩本性。
宋寒軒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人正在瞧著自己,明明今日她為了不引人耳目還特意換了身不那麼招搖的衣服,按理來說應該沒誰能認出她來。宋寒軒心裏疑惑,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沈蘇見前邊那人轉過頭來連忙找了處地方藏身,沈蘇捂著心口平複著呼吸,剛剛他瞧見那人了,果真就是宋寒軒!
不知不覺間沈蘇就已經跟了宋寒軒一路。他親眼見到宋寒軒在楚歌樓門口停下了腳步,往裏麵望了一眼之後就繼續向前走去。沈蘇心裏就像是有隻貓兒在撓一樣,惹得他心裏癢癢的,不自主地就又跟著宋寒軒往前走去。
宋寒軒一路上走走停停,終於在一個賣女子首飾的攤販麵前停住了。
沈蘇看著宋寒軒拿起來了一支木簪細細端詳,那木簪上帶了流蘇,顯然不是男子帶的款式。
“嘖嘖,買不起你就別買,瞧你這穿的人模人樣的連給夫人買根簪子都得挑最便宜的桃木簪子,你說你買套木簪子就算了,你還砍價。要我說啊,你把在自己身上花的錢多往你夫人身上花點你也不至於這麼窮酸吧。”沈蘇離得遠,並不清楚宋寒軒和那小販之間到底起了什麼爭執。
隻見宋寒軒愣住在地,那小販則是一個健步衝上前去從宋寒軒手中把那木簪子奪下來。宋寒軒雖說是浪蕩慣了,可她總也是大家出身,哪裏見過這種場麵,說奪就奪的。
那小販看著宋寒軒愣在原地更是猖狂了,拽著宋寒軒的袖子就衝著其他的小販大喊道:“來啊!你們瞧瞧這人,穿的人模人樣的買個小小的木簪子還要和我砍價啊!鄉親們啊,我小門小戶的做個生意不易啊,你們瞧瞧他這樣子,連個木簪都買不起,誰知道是做什麼的。”這小販控訴宋寒軒的時候聲情並茂,甚至還彎著腰吹了吹剛從宋寒軒手裏奪下的簪子,生怕被宋寒軒碰過了以後就不幹淨了。圍觀群眾一時間被這小販煽動了情緒也紛紛伸出手來指著宋寒軒叫罵。
沈蘇在人群裏看著窘迫的宋寒軒一時間竟有些心疼,這人一向吊兒郎當慣了,什麼時候這麼窘迫過。宋寒軒她隻是家裏驕縱了的孩子,接人待物都是恪守禮製的,也從未說仗著自己那個侯爺爹欺男霸女。鑒於她在某些方麵的低調,百姓中確實沒有幾個人知道宋寒軒這個人物的,他們更熟的是那些家裏有點權勢尾巴就翹到天上去的二世祖。
就比如正向這邊人群移動來的那個。
遠處一個肥頭大耳的二世祖見這邊人多,在一群侍衛小廝的簇擁之下往這邊移動。圍觀的群眾見這位來了立即給他分開一條路來。就連那個猖狂的小販在這二世祖麵前也極為諂媚地彎腰低頭連著說著;“黃公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