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進門時喝的茶我叫紫蟬下了些料,加上紫蟬和婉娘的話術。激你拿這劍上台並非什麼難事。再加上沈兄生性純良,並不會真的對我做些什麼。”宋寒軒也不賣關子了,將其中關節盡數告知沈蘇。
沈蘇拿她沒辦法,斥責了兩句後自行回了府中。
送了沈蘇離去,紫蟬跟在宋寒軒身邊問到:“公子為何要提點沈蘇”
宋寒軒有些詫異地問到:“你從前不是向來不管我的事嗎?怎麼今日會問這個?”
紫蟬靠在窗邊聽著身後楚歌樓裏的喧囂之聲說道:“從前公子日日在這楚歌樓裏消磨時光,你的事情我不問你也不需說。可現今不一樣了,公子做出了改變,紫蟬是你的人自然要過問你的事情。”
說著紫蟬拿起了一個茶杯在指尖把玩:“紫蟬總不能不知道自己跟了個什麼樣的主子。”
宋寒軒走到紫蟬身邊陪她坐下,說道:“當年的事情不過是玩笑,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是自由身,你不是任何人的,包括我。”
紫蟬笑著搖頭:“雖說我的賣身契已經叫公子燒掉了,可是終究是你把我贖出來的,還給了我這麼大一個楚歌樓。若沒有你,這天地之間哪還有我紫蟬的容身之所”
紫蟬若幹年前也是個歌女,不過不是這楚歌樓的。是宋寒軒一時興起花了三百兩金子在人牙子那把紫蟬贖買下來又給了她錢叫她生活。
紫蟬是個能人,硬是拿著宋寒軒給她的銀子置辦了份產業,錢財滾雪球一般積累,就有了現今的楚歌樓。
宋寒軒日常開銷就指望著靖遠侯府那些定然是不夠的,還是紫蟬在暗中供給。
夜深了起了風,吹在人身上頗有幾分涼意。宋寒軒解了自己的外衫給紫蟬披在身上,紫蟬把衣服緊了緊,隱約間聞見了宋寒軒身上的體香。
“紫蟬你別這麼說,這些年來你給我的夠多了,我救你也不是為了你能回報我什麼。”宋寒軒說道。
紫蟬回過頭來看著宋寒軒問到:“那小侯爺為何救紫蟬呢”
宋寒軒搖搖頭,無奈地說:“你值得。你這樣的人不應該過那種悲慘的生活,你是明珠,理應自在逍遙。”
“若是你真是個男兒就好了。”紫蟬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
宋寒軒不解其中奧秘,問到:“哦怎麼說”
紫蟬苦笑:“你這樣的人啊,即是不能許姑娘家的未來又偏要撩撥人家心弦。”
紫蟬伸出手來在宋寒軒的臉頰上掐了一記:“若不是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是個姑娘,我就當真把你當那花花公子了。”
說完紫蟬自己又歎口氣說:“若真是個花花公子就罷了,偏偏是你這種自己不自在卻又處處留情的人才最難辦啊。”
“我,處處留情”宋寒軒把紫蟬的話重複了一遍。她自詡是個混不吝的角色,又怎會留情呢,這處處留情更是沒地方去說了。
紫蟬含羞帶怨地用芊芊柔荑推了宋寒軒的胸膛一下:“你啊。當真是個天生的情種,對誰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
宋寒軒撓撓頭,把束了一天的發解開,一頭瀑布樣的黑色長發散開披散在肩上。
“你真該慶幸那沈蘇是個男兒,不會像姑娘家一般把一顆心砸在你身上。”紫蟬服侍著宋寒軒換上一身棉質的中衣。
“難不成紫蟬就是那把一顆心砸在我身上的姑娘”宋寒軒聽見紫蟬這麼說道頓時來了興致。
紫蟬下手的力道頓時就大了,疼得宋寒軒輕輕抽氣。紫蟬說道:“這京城裏未出閣的少女一半的心在你身上,另一半就在沈蘇的身上。你家世好相貌好還溫柔,他才學出眾文采一流。”
宋寒軒不解:“沈蘇的家世不比我差,為何那些姑娘看的是我的家世難不成我就沒什麼才學能吸引人的”
紫蟬作勢啐了宋寒軒一口,說道:“你除了性格也就家世還能瞧瞧了。你還才學,人前未曾拿出來的暫且不論,你人前拿出來的哪樣不是個紈絝的”
宋寒軒作勢捂住心口哭道:“我的好姐姐,你這樣說可太傷人心了。”
紫蟬翻了個白眼沒理會宋寒軒,自顧自地做到宋寒軒床邊問道:“最近怎的都不常來了靖遠侯把你關起來了”
宋寒軒搖搖頭解釋道:“最近我娘親告知了我為何要女扮男裝生活,我終於看清了肩上的擔子多沉,不能再躲著了。”
紫蟬又問到:“那今日怎麼又和沈蘇一塊兒來了?要是我沒聞錯你倆來之前還一塊去吃了你最喜歡的那家羊肉湯餅。還有那杯加了料的茶,都交代交代吧。”紫蟬眉毛一挑,宛如審問犯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