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京有寶劍初顯芒11(1 / 2)

沈蘇好不容易才從陪同外邦使者中抽出身來,想要前去看一看宋寒軒。上次宋寒軒當街暈倒著實是給他嚇得夠嗆,即便後來聽聞宋寒軒這隻是普通的中暑,可沈蘇也一直放不下心來。他也有段日子沒見宋寒軒了,索性就趁著有空前去探望一二。

沈丞相和靖遠侯府的關係一直不佳,沈大公子探望宋寒軒自然也不能從正門進去。可憐沈蘇,從小飽讀聖人詩篇,如今卻成了爬宋寒軒牆頭的一把好手。

宋寒軒在屋內待得憋悶,正走出房門透透氣,抬頭就瞧見了正賣力爬著自家牆頭的沈蘇。看著沈蘇手腳並用賣力爬牆的滑稽樣子,宋寒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沈蘇的功夫算不得差勁,京城內的公子哥兒們隻要是家裏看重的有一個算一個的功夫都是不錯的。隻是這沈蘇常年穿著文人的裝束,爭取一舉一動都有那種仙風道骨的韻味。沈蘇被衣服限製了手腳,爬起牆來自然就不那麼利落了。

宋寒軒看著沈蘇的動作足足笑了半刻,笑夠了才衝著沈蘇伸出手來把他從牆頭上救下來。

“沈大人人多事雜,怎得有空來宋某這小地方呢,還走的不是正門?”宋寒軒薄唇輕啟問道。

沈蘇有些不好意思,說到:“靖遠侯府畢竟不歡迎我嘛。我們姓沈的還是少來惹侯爺不快。”

宋寒軒一挑眉問:“你自知靖遠侯府不歡迎你,又來做什麼?”

沈蘇低頭,還未將“自然是掛念小侯爺。”一句說出口來,宋寒軒卻冷下了臉來。

宋寒軒的目光放在了沈蘇的腰間,沈蘇這人素來矯情,腰間的荷包從紋飾形狀到顏色布料都要細心挑選好久。今日他腰間掛的荷包分明不稱他今天這身月白的袍子。這荷包一瞧就是路邊攤子上的東西,恰巧宋寒軒也還認得。那日那個金發的外邦女子,站在攤位邊上拉著他的衣袖同他看的便是這荷包!今日這荷包就已經栓在了他沈蘇的腰間!

更何況大陽民間一直都有以荷包定情的風俗,宋寒軒怎得也不信沈蘇會不知道這些!

沈蘇腰間那枚翠色的荷包,此刻就如同一團翠色的火一般燒灼著宋寒軒的心。

“沈大人請回,靖遠侯府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宋寒軒語氣冷冷的,像是剛從井水中湃好的西瓜。

沈蘇不解,為何宋寒軒的態度會急轉直下,方才他把自己從牆上拽下的時候那神情分明就是喜悅的啊。宋寒軒一直垂著眼,沈蘇也看不真切她的麵部表情,猜不到她的心思。可沈蘇好不容易來一次,怎能惹了宋寒軒生氣後什麼也不做就離開呢?

沈蘇暫且擱置下心中的疑慮,在庭院中踱步,剛好走到宋寒軒的窗邊。

宋寒軒窗下種了幾株月季,此刻還未開花,枝葉油亮翠綠倒也是別樣的景致。夏季暑熱,宋寒軒開著窗子,她的書桌就在窗邊,在月季叢邊沈蘇瞧見了宋寒軒還未完成的美人圖。

那美人畫得有些像宋寒軒本人了,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了一個女子的風姿,最妙得則是畫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宋寒軒已經給美人點上了朱唇。

宋寒軒為了避免蚊蟲侵擾還在月季從邊上種了幾叢薄荷,平日裏薄荷低矮瞧不見它,風一吹過就有若有若無的薄荷清香往鼻孔裏鑽。

此時聞著薄荷清香的沈蘇心下更是涼了一片,宋寒軒畫中的女子怕是便是他的心上人。宋寒軒已經心有所屬,可笑他內心那些見不得光的想法還不曾透露與他就要被迫消失。

京中不乏有公子哥兒找些清秀的男子尋樂,可若是擺到台麵上來就是萬萬不可的。那些人終究是玩物,他和宋寒軒都是世家子弟,若是真同宋寒軒說了,對他也是折辱。

沈蘇歎了口氣,強行咽下自己心中那些對宋寒軒的念頭。他抬頭鬼使神差地對宋寒軒說道:“寒軒,我心無所屬。”

他話音剛落宋寒軒臉頰上便詭異的飛上了一朵紅雲。她這時也看見了沈蘇瞧著的那幅畫兒了,這本是她無心之作,又不知怎得就給畫中女子點了紅唇了,等她回過神來,畫中人已然有了她的輪廓。

宋寒軒連忙從月季叢邊上探身進窗,將桌麵沒來得及收起的畫搶到懷中,慌亂之間畫都揉皺了宋寒軒也不在意。

沈蘇勾起一抹苦笑,把宋寒軒緊緊握著畫的拳頭掰開,把皺巴巴的宣紙攤開,笑道;“小侯爺這是何意,您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楚歌樓的婉娘姑娘雖說出身不佳,可同小侯爺有夫妻相,自是有福分的。若是小侯爺都不肯給她個名分,婉娘姑娘怕不是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