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家便就在這雁晚城中,宋驍一聲令下他回了營帳中就收拾了東西回了家中,也不知道家裏的寶兒現在是什麼樣子。
大牛家在郊外,他背著行囊心中快活,腳上停都不停,日頭剛一西斜就到了家裏。他剛到家外麵時沒見到寶兒,卻看見了坐在院子裏的一對男女。那對男女看不清臉,大牛遙遙看著,隻能見到那兩人的背影,莫名的感覺有些熟悉。
大牛走進院子,沈蘇見到他後滿臉的疑惑之色,沈蘇站起身來輕問了一句;“大牛?”
“沈公子?!”大牛也是十分驚訝,沒想到神秘失蹤的沈蘇竟然在自己家中。“這是。殿下?!!”大牛開口想要問沈蘇身邊這一絕色女子的來曆,可當他看清這女子的臉後卻是一驚。
這張臉,分明就是宋寒軒!
大牛不可置信地看著沈蘇和宋寒軒,腦海中頓時閃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愛而不得怒而出走,什麼替身的都上來了。行伍之間除了訓練便是訓練,枯燥無聊是難免的,冷遷將軍又下了死命令不準他們喝酒,故而他們閑暇的時候會去買些民間的話本子來讀,故而大牛的腦袋裏這些愛恨情仇的東西還不在少數。
宋寒軒緩緩開口,問大牛道;“你所說的殿下,可名為宋寒軒?”
大牛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真是沒想到,這般尷尬的場麵還能叫他大牛給碰見。
晚飯桌上寶兒發現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大牛休假回來了是好事,可大牛顯得十分忌憚那兩個人,尤其是失憶了的小娘子,大牛把頭埋在碗裏,都不敢抬頭看菜,就連她給他夾了一片他最不喜歡吃的薑他都沒發現,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
寶兒在桌子下不動聲色地掐了大牛的大腿一下,大牛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他略抬起頭看著對麵的宋寒軒,又是硬生生地把疼給忍住了,麵上竟是一點不顯。
飯後,大牛把寶兒拽到了一邊詢問宋寒軒二人的來曆,聽了寶兒的敘述後大牛更是一頭霧水了。按時間來說都能和當日殿下落水對上,可殿下明明已經回了軍中,那麼他家裏沈蘇陪著的這個是誰?
大牛還沒胡思亂想多久,宋寒軒便來找了他。
宋寒軒找到大牛開門見山,她問道:“你認識我?”
大牛愣住了,他看看宋寒軒又看看沈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沈蘇剜他一眼,說道;“你如實說。”
宋寒軒抬眼看沈蘇一眼,笑道:“你就不怕我記起來了?”
沈蘇垂手立在一邊,笑道:“這些皆是命數,不為我一人意願而變。臣隻希望殿下平安順遂,能按您本心而活。”
大牛便將另一個宋寒軒的事情同沈蘇二人說了。宋寒軒聽完神色一凜,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定然有宋逸那廝的手筆!”
沈蘇也被氣得臉色發白,冷聲道;“好一出偷梁換柱,若是當日殿下真的遇難,這不就遂了他的心意。”
沈蘇後知後覺地發現,宋寒軒方才叫了宋逸。他驚訝地張大眼睛看著宋寒軒問道:“殿下您想起來了?”
宋寒軒輕輕搖頭,回答到;“並未完全回憶起來,隻是腦海中有一些殘破的片段,不過總歸是好事。我的記憶在逐漸恢複。”
大牛也顧不得在家裏歇息了,和寶兒說過後便又開始收拾細軟,帶著宋寒軒二人又披星戴月趕回了軍中。
宋驍收了雁晚城,現今他們便就地用了那守城將軍的宅子做主營,為了避免城中百姓惶恐,大批的軍力依舊是駐紮在城外。大牛和守門的兄弟打了招呼就帶著宋寒軒二人直奔宋驍。
宋驍聽聞今日冷遷把宋寒軒給扣了起來心裏焦急地不行,冷遷列了好幾條來說明這宋寒軒是個假的,可宋驍怎麼看這都是他一手養大的小殿下。他拗不過冷遷,又不忍小殿下受委屈,就將宋寒軒五花大綁安置在了主位上。宋寒軒嘴裏被冷遷給塞了一團毛巾,梗著脖子不去看人。宋驍看著這樣子心裏便更是焦急,這模樣分別就是小殿下鬧了別扭後的樣子啊!他早年一直都是一副紈絝的模樣,每次被懲罰後都是這模樣。
吱呀一聲,門被大牛推開。大牛守在門外,沈蘇握住了宋寒軒的手走進了房門。
“誰?!”宋驍心裏正急著如何勸冷遷鬆開宋寒軒呢,突然有人來觸黴頭,他心裏更是不爽。
看見來人宋驍眉頭一緊,質問冷遷道:“冷將軍這是要反了嗎?還找了人來代替小殿下?”
“靖遠侯可當真是糊塗了。”沈蘇垂手立在宋寒軒右手邊兩步遠外,開口譏諷宋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