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在嗎?”沈蘇把臉靠在門上,輕聲問道。
宋寒軒聽見是沈蘇的聲音後放下心來,伸手便拉開了門。沈蘇乍然看見了屋裏的女子愣住了,尤其是這女子的臉上還帶著淚痕,不由得他不去胡思亂想。
他家殿下雖說身為女子,可這沾花惹草的本領卻是一點也不輸於男子的,甚至要比大多數的男兒還要優秀。他可還記得自己頭一次見到宋寒軒便是在青樓裏,宋寒軒衣衫鬆散靠在美人懷裏,就著京中第一花魁的手吃著葡萄,那時窗外柳絲細軟,窗內春色融融。他被友人強拽著去了楚歌樓,什麼美人的模樣倒是沒記住,就隻記住了宋寒軒那副慵懶的模樣。
“殿下,您這是?”如今形勢緊急,他家殿下怎能流連花叢呢?
宋寒軒見沈蘇的表情便知道他想歪了,她眉頭一挑開口調笑道:“沈兄想到哪兒去了?這姑娘你難道不眼熟嗎?”
沈蘇的臉頓時變成了蒸熟了的蝦子,他一臉的不可置信;“我怎麼會和姑娘相熟?”
宋寒軒笑著開口提醒他到:“這是京城楚歌樓的花魁婉娘姑娘。”
沈蘇皺著眉沉思:“京城離此地萬裏之遙,她怎會在此地。”
婉娘衝著沈蘇福了福身,朱唇輕啟隻說了“逃難”二字。
“殿下,有兵士衝著楚歌樓而來了。”沈蘇腦子一熱險些忘記自己的來意。
宋寒軒勾著唇角笑道:“倒是比我想象中快一些。”說罷她抬眼,一雙清澈的淺色眼眸看著婉娘;“今夜,就看你了。”
宋寒軒手搭在沈蘇的肩膀上,半攬著他叫他背過身去,婉娘便在她們身後換了身更為輕薄的衣服,又抱了個琵琶出來。宋寒軒則是擦掉了臉上的炭粉,又把鬆鬆散散地發髻重新梳了一遍,挽了個女子的垂雲髻,換了件妃色的褙子,坐在婉娘邊上把手搭在了琴上,她翹起尾指低著頭看著琴弦。
“你出去看著人,若是有人進來,不要攔。”宋寒軒下巴略往後收,眼睛注視著七根琴弦,她食指輕輕一挑便有泠泠之音從琴上逸出。
追捕宋寒軒的兵士闖進婉娘的房間時便看見兩名絕色女子正在練琴,一名側坐著衣衫薄透抱著琵琶,另一名則是神情專注彈著琴。見有人來了,那彈著琴的少女抬頭笑吟吟地問道:“諸位可有事?”
若世間當真有仙子,那便該是這副模樣!為首那人本來接到的命令是追尋叛軍,可他見到這兩絕色女子後便改了想法。他眯起眼睛不懷好意地在二人身上打量,□□著說道:“今夜城主大壽,我奉城主之命來楚歌樓尋歌姬樂師,二位姑娘隨我走一遭吧。”
婉娘站起身來衝著這人盈盈一拜,眉眼間盡是嫵媚風情;“得城主大人看中,奴家和妹妹不勝榮幸。”
這人聽了後臉上的笑意更是擋都擋不住了,直愣愣地衝著婉娘便去,伸出手來急著要一親芳澤。
婉娘不著痕跡地躲掉了他伸過來的手,嬌滴滴地衝著他說道:“這位大人可否給奴家一點時間準備,為城主大人獻藝,若有什麼差錯奴家擔待不起呀。”
這人哪裏還有什麼脾氣,看見婉娘這嬌滴滴的模樣什麼都可以了,當即大手一揮帶著人退了出去在門外守著,讓婉娘二人在屋內收拾。
婉娘知道宋寒軒今夜有行動,可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進到城主府中,她睜大了眼給宋寒軒打手勢詢問,這人是否也是宋寒軒手下。
宋寒軒搖搖頭,手放在脖頸邊上做了個“殺”的手勢,她隨後解釋道:“聞遠的人比我想的還要草包。今日是聞遠的生辰,他性好鋪張,喜熱鬧,今夜若不是他主動來找,我也要自薦去他那生日宴上鬧個一通!”
那人留給宋寒軒二人的時間不多,方才在門外等了沒有多久便開始急匆匆敲門催促二人,宋寒軒掐了嗓子應付他,一邊把匕首綁在了襯裙外頭。
燕塘城天氣炎熱,一年四季身上穿的衣衫都輕薄的很,身上是藏不了匕首的,她便將匕首藏在了裙底。
宋寒軒上身一件牙白色吊帶,外配以一件妃色掐水藍碎花牙子的褙子,下是一條月白色的百迭裙,波光粼粼地似湖麵蕩漾,又一條顏色稍深一些的僅合圍的百迭壓在波光裙外頭,正好擋住了她襯裙外頭匕首的凸起。宋寒軒又在腰上栓了串禁步,走動間有玉石相撞的清脆聲響。
她用胭脂在眼角和唇上點了兩點,推開門時,空氣都仿若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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