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你怎麼可能喜歡我呢!”餘溫莫名其妙,殷未了怎麼會想到他身上。
“知道就最好。”既然餘溫知道不是自己,那他說的是誰?莫不是他真的知道?“我沒有喜歡誰,望你知。”
“可憐的默殊啊,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萬一被別人搶走了呢?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餘溫又是兩口酒下肚,看星星都糊在一塊了。
殷未了丟開餘溫,嫌棄的踢開碎陶塊,“隻要你不搶,就不會有人能把他搶走。”上一世殷未了沒有看好季名微,被餘溫鑽了空子,這一次他一定不會重蹈覆轍,餘溫可以好好活著,但是得離季名微遠一點。
餘溫笑了,笑得像個傻子,“我又不喜歡男的,我搶他幹什麼,我有毛病啊,我現在的目標就是長命百歲。”
果然還是習慣撒謊,他還記得剛來的第二天早晨這人就在他麵前上演一見鍾情非君不嫁的戲碼,現在總算是說真話了,既然不喜歡男的,前世時為何還要去招惹我的心上人!
但是對於餘溫現在的目標,殷未了也想幫他實現,隻希望這個餘溫不要再消失。
願你長命百歲,不要再像前世那樣作惡多端,不然縱使你身上有另一個餘溫,那我也依然會將你挫骨揚灰。
千仞被餘溫綁在手腕上,他喝了酒就有些醉了,站都站不穩,殷未了沒說話,抓住他的手解下千仞,然後替他綁上。餘溫有些愣住了,殷未了給他係千仞的時候他動都不敢動,身邊的白梅花香仿佛也沒有那麼冷冽了,他抱著酒壇子,眼睛沒有焦距的盯著房屋,喃喃道:“殷未了,為什麼你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除了季名微你明明不會靠近任何人,殷未了,為什麼我有點想哭?”餘溫知道自己沒喝多少,但是這個狀態有點危險,可他總覺得心裏憋了很多話想對殷未了說,奇奇怪怪的,明明也沒認識多久,能說什麼。
“我媽都沒給我梳過頭,髒了也是我自己洗,那時候我還小,都分不清哪個是洗發水哪個是洗衣液,後來我洗得滿身的泡泡,她又說我煩,打我不聽話。”餘溫突然扔了酒壇子抱住殷未了,嚇得殷未了退了兩步都都沒阻止餘溫蹭上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還給我帶銀子,請我吃桂花糕,還給我煮麵吃……”
殷未了的手僵在半空中,是餘溫記起來了,他記得他們前世的事情,餘溫哭著說沒有吃過母親煮的麵,殷未了就給他做了一碗,餘溫說難吃,但他還是吃完了,那時候殷未了還開玩笑說吃了他的麵餘溫就是他兒子了。
殷未了也是那時候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開玩笑。
“你眼淚別掉我身上。”殷未了說得太晚,這人鼻涕都蹭上去了,還抓著他的衣袖用力擤鼻涕,可把殷未了惡心壞了。
餘溫抬頭看殷未了的大黑臉又嘿嘿嘿的笑起來,“我真惡心。”“知道就好!”殷未了已經不想理他了,這件外袍恨不得馬上脫下來扔掉,但是餘溫抱著不放,殷未了又推不開。
“我要回去睡覺了,殷未了你背我回去。”餘溫終於放開殷未了,後者立馬就脫下了外袍將它仍在腳下,簡直一下也不想多接觸。
“不背。”殷未了轉身就走,黑著臉簡直不要太難看。
“我也背過你啊,你就不能背我一次嘛?”餘溫頹頹的,喪氣又傷心得很。殷未了不耐煩地回頭,“你何時背過我?”
餘溫想了想,手指習慣性的刮鼻子,最後實在是沒想起來開始煩躁,“不知道,想不起來,你背不背,不背我就在這睡了,什麼近渡啊,找你師叔去!”
月明星稀,樹枝上偶爾撲騰起一兩隻鳥,安靜無人的街巷上有人正背著一隻嘰嘰喳喳的鳥,盡說些殷未了聽不懂的詞彙,說到最後累了,便安安靜靜的趴在他背上,偶爾才蹦出一句話來。
“殷未了,我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的確很久了,久到都過了一生。
林崢仍舊坐在樓下,看見殷未了背著餘溫進來還不見了一件衣服,便笑眯眯的上去接,“我來吧!”
殷未了都沒停頓,直接就上了樓梯,“不了,你太粗魯。”林崢嘁了一聲表示不滿,但也沒有跟上去礙事,看來這盛仙門的大弟子,是要一去不複返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