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的身體特別容易不好,這應該與他隻有二魂六魄有關,殷未了看著昏迷不醒的餘溫,很是不解,前世餘溫有完整的三魂七魄,怎的到了現在卻少了一魂一魄,還有自己的火係靈根是怎麼來的,殷未了也始終沒有想通。
季白擰幹了臉帕,邊給餘溫擦手邊道:“師姑說他體質弱,又得了罕見的病,活不了幾個月了,趁他還在的時候,我應該好好報恩。”
殷未了原本就不平的眉頭皺得更加深,怎麼報恩,以身相許嗎?
“我來吧,時間太晚了你回去睡。”殷未了奪過季白手裏的臉帕,將季白推出去,關門前對他道:“你的恩人也是我的,報恩,我來就好。”
季白就笑著點頭,既然大師兄都說了餘溫是他的,看來傳言不假,自己就照顧一會餘溫而已,又是讓他研墨,又是讓他回去睡的,還不許自己報恩,看起來清心寡欲的大師兄啊,還是難過美人關。
殷未了完全不知道季白在想什麼,他隻知道季白太關心餘溫了,這讓他很不舒服。臉帕在他手裏已經變熱,殷未了又過水洗了一遍,半點也不溫柔的給餘溫擦臉,原本蒼白的皮膚硬是被擦出了一點血色。
餘溫的鼻尖左側有一顆痣,他自己總是習慣刮它,殷未了丟了臉帕,也伸手去刮了一下,發現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碰過他鼻子的的地方莫名有些熱。
月色涼如水,白梅花依舊綻放著,映的整個遙知山亮堂堂的,殷未了坐回自己床上打坐,聽著餘溫淺淺的呼吸聲,擾得他心神不寧,這是第一次殷未了和別人在同一間屋子裏睡覺,看來明天有必要在中間加一道牆。
遙知山後有一眼寒泉叫做清泠泉,殷未了常去那裏打坐入定,今夜被餘溫吵得心煩,殷未了便起身去了清泠泉。
泉水上寒氣逼人,四周的植物也被覆了一層霜,幽深小路被白梅照亮,若是殷未了不常來,這條小徑怕是要長滿雜草。
身體還是疲累的,靈力雖然已經在慢慢恢複,但是始終是慢了些,殷未了脫下外衣坐進寒泉裏,刺骨的寒冷並不為他所動,清泠泉渾然天成,富有靈氣,被這寒泉水一泡,便有筋脈通暢之感,靈力恢複速度加快。
寒泉是一個葫蘆型,殷未了習慣去小的那頭,因為這一頭發水更冷,另外一邊相對暖些。
入夜三分,殷未了終於靜下心來,明月被雲妨,清泠泉的光卻不曾黯淡,他已經重生三天,這三天裏,和餘溫相處的就有兩天。㊣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不得不承認,餘溫跟以前一樣,卻又不一樣。
寂靜的夜裏悠悠傳來不知名的曲子,輕快動聽,是在這裏聽不到的調調,那聲音還會時不時的顫抖,聽起來十分有技巧,而且聲音清脆純粹,像是沒有任何憂愁似的。
殷未了聽著很放鬆,但他也隻放鬆了片刻,下一瞬,他的渡世就抵著歌者的喉嚨,這歌聲,被迫叫停。
餘溫咬著牙下水,被凍得直哆嗦。要不是知道這水不深又可以療傷,他打死也不會下來,為了緩解緊繃的身體和情緒,他便哼起歌來,他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從小時候開始,同學們都羨慕他,都說他的聲音是被天使吻過的,在大學時也參加了歌唱比賽,還多次拿獎,隻可惜,這麼優秀的人,年紀輕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