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時銘分開後,莊微微走得很急。

她抱著貓糧,在電梯間裏站了半晌,直到聽到屋子裏橘貓的叫聲,才手忙腳亂地輸了密碼進門。

聽到開門的動靜,豆豆快準狠地從角落裏躥出來,穩穩地撞到她懷裏。

口袋連同貓糧一起掉到了地上。

莊微微有些發愣,這感覺……和剛才的感覺好像差不多??

她沒繼續細想下去——橘貓已經在她眼皮子底下用牙齒啃開了一袋貓糧。

貓糧劈裏啪啦滾了一地。

“豆豆!”她一陣頭疼,拎著橘貓的脖子把它鎖進了保姆陽台。

麵對門廳裏的一片狼藉,她選擇放棄,直接進了書房。

書房的地上堆滿了書和資料,幾乎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

書桌上倒是打理得很幹淨,除了幾個插滿了筆的筆筒以外,桌麵上隻擺著一台屏幕很大的一體機,配上一個古早味十足的機械鍵盤,倒像個男孩子的書桌。

莊微微走到書桌前,坐下,從抽屜裏拿出另一台電腦。

開機後,出現的是個不像linux也不像windows的古怪界麵。

她沉吟片刻後,輸入了一行代號,然後一個檔案浮現在她眼前。

0727爆炸案。

死者:陸君霆(男,56),陸心月(女,22),莊煜(男,49),於鳶(女,45)……

看著這份她幾乎倒背如流的卷宗,挑出其中熟悉的那幾人,打開他們的檔案,一個一個地瀏覽過去。

她剛才總覺得似乎在暗處有一根線,要把什麼全部串聯起來了。

莊微微退出了界麵,關掉電腦,重新把它放進抽屜裏,又拿出一個羊皮封麵的筆記本。隨便翻了一頁,在上麵寫上“西汀雅築??”“莊宸??”“言柔???”。

然後她想了想,又把最後一個名字劃掉了。

這時,手機不安分地振動了起來。

莊微微還在思索著,幾乎要順手掛掉,隨意看了一眼,發現是曲婉柔打來的,才順手接起,“怎麼了?”

“微微啊……我有個不情之請。”電話那邊的聲音很低,曲婉柔顯然情緒不高。

按她的性格來說,這很奇怪,即使公公進了醫院也不至於如此。

“你說。”莊微微把筆記本重新扔進抽屜裏。

“你能告訴我,那天我去機場接的是誰嗎?”

“我師兄,怎麼了?”莊微微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以她和曲婉柔十幾年的交情,向來是有事辦事,沒事從來不相互過問對方的事情。

對方欲言又止,“哦,就是,有點誤會……”

以曲婉柔現在的表現,以及她問的問題,莊微微已經把那個“誤會”理解得七七八八,直接開口道,“是我考慮不周,你先把那個車牌給她們看。”

“啊?車牌?什麼車牌?”

電話那邊,曲婉柔反倒有些茫然,她來來回回累了一天了,還被婆婆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了一番,完全想不起車牌是個什麼東西。

“昨晚你去接機的時候用的那個。”莊微微說道,“你在哪家醫院哪個科室?”

曲婉柔突然想起,昨天從機場出來之後,就吩咐司機把原本的車牌換上去了,之前換的黑底紅字的應該還在魅影上。

她原本不像把莊微微扯進這些醃臢事兒的,卻脫口而出:“京西醫院卒中中心。”說完,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你在家好好待著,別來。”

莊微微凝眉,這是中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