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雋剛剛喝了一口礦泉水。
在助理的提醒之後才注意到演播大廳外麵發生的事,倒是一度有些遺憾:“應該去向邢先生問好的。”
助理聽到了:“那我去跟主辦方……”
陳雋製止了她:“不用,不搞特殊。”
如果不是提前出現在人群中太震撼,她倒是寧願選擇跟大家一起排隊、
再後麵是言芊芊的車,她不太願意下去跟人擠,準備最後再入場。
不知道經紀公司怎麼安排,反正也是第五組,排在後麵,不著急。
評委什麼的,她也不太關心,至少路莎多少有暗示她,經紀公司會有照應,這讓言芊芊安下了心。
秦舒那個角色總歸是沒多少戲份的配角,以她的咖位難道還有素人敢跟她搶?
言芊芊冷眼看著近乎狂歡的眾人,心下不太高興。
她不認識邢慕秋,隻覺得那是個裝扮異常浮誇的中年婦女。
邢慕秋搶去了太多注意力,以至於第五位評委姓甚名誰沒人關心——莊微微樂得從車上一路溜進了演播廳。
其他三位評委已經被分別引到各自的休息室了,隻有邢慕秋還站在自己的休息室門口,拿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
“大師父……”莊微微隻得摘掉墨鏡和口罩,一臉乖巧。
“嗯。”邢慕秋的鼻音拖得很長,把手腕一樣,像極了舊社會的當家老夫人,“過來。”
莊微微跟引路的工作人員賠了個笑之後,攙著這位老太太進了休息室。
門在她身後輕輕地被關上。
邢慕秋坐在沙發上,揚起下巴,隨意地指了指旁邊的單人椅,“坐。”
莊微微從善如流。
雖然知道這位大師父前些日子回了國,還托人把豆豆送了過來,但萬萬沒想到,會在如此場景下和她相遇。
大師父是知道自己vivian那個藝名的,卻沒告訴自己,想來是早早地在這等著。
“怎麼的,不好好在家養貓?現在都敢自己出來趴活兒了啊?”邢慕秋看著自己不省心的徒弟,半是責怪半是關心。
趴活兒……
莊微微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幫朋友個忙。”
“哦?這個朋友是荀梅還是曲家那個小姑娘?”
大師父就是大師父,每句話都直擊要害。
莊微微抬起眼睛,看著眼前已然遲暮的美人:“都有吧,畢竟荀梅的死跟我也有……”
“她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邢慕秋把手杖不輕不重地放到茶幾上,“你這個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的臭脾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
莊微微不說話。
邢慕秋歎了一口氣:“我一輩子無兒無女的,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你現在拋頭露麵的,出了事,我怎麼辦?”
莊微微迎上那雙充滿關切的眼睛,道:“我不是師父和師兄,而且我母親之前立過遺囑,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你師父的事牽扯的人太多,沒那麼簡單。”
邢慕秋欲言又止,但也不願意再多說,“我之前回來也算是受人之托,給你撐撐場子,人老了,也做不了什麼別的了。我去找過杜國峰了,莊眉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