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臥室衣櫃被拉開的咯吱聲清晰傳入薑淵耳中,但他此刻的注意力卻已經完全不在外邊了,而是全部停留在眼前的季年身上。
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夜晚的那個吻,連帶著抿緊的嘴唇都泛起一陣酥麻。
拋開那些人設不說,薑淵雖然在朋友麵前表現得挺不正經,但真說到底,他還是屬於挺純情的那種人。
這種純情並不是指薑淵容易害羞還是其他別的什麼,而是僅僅指薑淵沒有談過戀愛,他還有很多事情都沒經曆過。
不是不懂,隻是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發生過,以至於他完全沒法把目前的狀態和腦子裏的理論知識相對應起來。
薑淵隻比季年高不到半個頭,他的頭微低,而季年的頭則上略微上揚,這種姿勢從一旁看過來,他們就像是即將接吻似的。
薑淵眼睛一眨不眨地跟人對視著,浴室裏但凡有點聲音都會顯得非常空曠,這也就使得胸膛處的心跳聲傳達到薑淵腦子裏時,險些讓他屏住呼吸。
雖然他們維持著這種姿勢並沒有多久,但薑淵卻感覺自己仿佛把過去跟季年在一塊的那些日子都經曆了一遍。
那些年的畫麵就像走馬燈似的在他眼前快速閃過,他看到了大樹下被蚊子咬得滿身包的季年,也看到了因為找不到人而哭得滿臉通紅的季年。
最終,薑淵看到了現在的季年,也看到了此刻對方明亮眼裏所倒映出的自己。
“阿玉,過來把薑淵這兩件衛衣拿出去疊一下。”柳雯的聲音自臥室裏傳出,也猛地拉回了薑淵飄遠的思緒。
他略微後退半步,表情有些尷尬,特別是在看清季年此刻模樣以後,身子頓時一僵,視線也開始飄忽不定起來。
臥槽,剛才怎麼一直沒發現季年竟然光著上半身?
不過...沒想到這小子身上竟然也這麼白,就是身板看著有點瘦,還是得再多補補。
薑淵想到這又暗暗在心裏啐了自己一聲,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個?
眼前的季年表情一如往常,隻是那泛紅的耳尖還是暴露了對方目前的心情波動。
“姐,這衣服是不是帶的太多了啊,等會箱子估計放不下了。”
“沒事,我剛看陽台上還有個箱子,夠裝了。”
也不知道是外邊人講話聲音太大了還是怎麼,薑淵頭一次發現自家浴室竟然這麼不隔音,不過倒是對他們話裏的內容沒太在意,畢竟他對自己家的東西擺放也不怎麼清楚。
但外邊的這段對話也不隻是他一個人聽到了,季年在聽到那個陽台上的箱子時,手指就略微動了動,甚至嘴唇微張打算開口說點什麼。
幾乎是在季年剛張嘴的時候,薑淵就立馬伸手捂著了對方的嘴,並且還因為怕季年因為他的這一突然動作而站不穩,在捂住對方嘴的同時,還用另外一隻手下意識摟住了季年的腰。
薑淵的手才剛摸到季年的後腰上,就很明顯感覺到對方身子猛地往前傾了傾,連帶著手指下的肌膚都輕微抖動了下。
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薑淵楞了下,很快便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貌似季年特別怕人碰腰來著,以前小時候就不許碰,沒想到長大了竟然還是沒變。
薑淵小時候越是不讓他幹什麼他就越是整日惦記,平時跟附近的孩子打打鬧鬧慣了,遇上季年的時候也一時半會改不過來,特別是季年看著就好欺負,他便更是囂張了。
每次壞心眼站背後偷偷戳季年腰的時候,都會收到對方一副驚恐的表情,但後來也不知道是時間久了玩夠了,還是因為季年找到了對付他的辦法,薑淵也就漸漸收了手,沒再為此去捉弄季年。
時間過去太久,要不是今天又摸到了,薑淵都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了。
隻是現在都已經摸上了,眼看著這人耳朵越來越紅,他的手是收還是不收...
要是現在就這麼收回來,會不會太刻意了點?可要是不收,就這麼占人家便宜是不是也不大合適?
就在薑淵十分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外邊柳雯的聲音又再一次傳了進來:“薑淵你等會再把劇本好好看看,我們弄完就直接回公司了啊。”
“啊…好。”薑淵發出第一個字的時候聲音非常沙啞,還都是些氣音,這種偷偷摸摸的狀態竟然讓他有一種類似偷情的的感覺。
隻是這個被迫偷情的對象,是他怎麼都不願意承認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