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久久沒有收到薑淵答複,他通過直播內容也能看到對方並沒有時間和空擋去翻看手機。
等到進入辦公室,季年便將手機卡在支架上,一邊翻看學生發來的文檔,一邊注意著視頻裏的動靜。
節目是直播,但結束後是有錄屏的,按理來說季年現在沒空的話也是可以等以後再看錄屏,但他卻並未這麼做,隻因他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看薑淵直播。
綜藝真人秀都是千篇一律,季年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他隻是想聽聽薑淵的聲音。
自從上回收到薑淵寄來的千紙鶴後,兩人就一直沒有過語音交流。
薑淵拍戲很累,季年也就沒有去打擾,偶爾打過去的電話要麼是薑淵助理接的,要麼就是直接被掛斷。
對於這種情況,季年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卻又想不出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算下來,他已經很久沒跟薑淵聊過天了。
“叩叩叩——”敲門的聲音響起。
“請進。”
季年把視線從手機上挪開,轉而看向辦公室門口,在門打開的瞬間,他手指略微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抬手把手機屏幕朝下地蓋住。
還是早點弄完了回去再看吧。
“季師兄,不好意思啊,放假的時候還這麼麻煩你。”一道略帶歉意的聲音隨著對方進門的腳步響起。
“沒什麼,我今天剛好也沒事。”季年對來人微微頷首,示意對方從旁邊搬把椅子過來。
來人名叫馬陸洋,是A大的學生,目前正在準備畢業論文。
對方的論文題目恰好和季年教的社會學有些聯係,所以便經過其他老師的推薦找上了季年。
“嗯?季師兄你病了嗎?怎麼買這麼多藥。”馬陸洋視線在觸及到那袋子藥品後,目光頓時有些閃爍,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沒有,你資料都帶了嗎?拿來我看看”季年沒打算跟人說太多,輕輕敲了敲桌麵,直奔主題地讓人把東西拿來。
“啊,沒事就好,不過最近天氣好像要變了,季師兄你平時也得多注意一點。”
季年敷衍地點點頭,接過馬陸洋遞來的文件,慢慢翻開,絲毫不打算再跟人聊下去。
馬陸洋在凳子上坐得筆直,嘴角勾起,直直地盯著眼前這位長相精致的師兄。
聽他的老師說,這季師兄年齡並不大,跟他們現在這些在讀學生其實也差不了幾歲。
馬陸洋在大一進入學校的時候就曾經見過季年幾回,好巧不巧,當時的老師正好是季年的博士生導師。
雖說A大遍地都是精英和學霸,但馬陸洋自認也算是當中格外起眼的人,老師也很看重他,隻是每回老師誇他的時候,都會帶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季年,A大最年輕的博士在讀,甚至已經可以給A大的學生講課。
對此,馬陸洋一直都是不屑一顧的,直到在他大三那年,季年成為了A大最年輕的副教授,也正因如此,馬陸洋也開始對這位老師口中優秀的師兄關注起來。
這一關注,馬陸洋也就越來越覺得季年這個人有點意思。
明明履曆不管去做什麼行業都能有很好的待遇,卻偏偏選擇了留校。
明明平時瞧著都像多高嶺之花,卻被他偶然撞見喂學校裏的流浪貓。
馬陸洋喜歡挑戰,並且堅信季年高冷的外表都是假的,隻有自己發現了這一點。
一旦心裏開始這麼想後,他便更加覺得這是一種緣分,甚至是命中注定。
這次的論文他也是故意選擇比較冷門的題材,A大教這個的老師並不多,恰好有一位是他師兄,這明擺著能用的關係,當然得用了。
馬陸洋在老師的搭線下,成功加上了季年的聯係方式,也得知了不少對方的信息。
“師兄,我聽老師說你生日快到了啊,具體時間是幾號?麻煩你這麼久,我也正好表達一下感謝。”馬陸洋輕聲開口說著。
季年聞言,翻看文件的手指頓了頓,並未抬眼,隻淡淡地開口:“不用,你早點把論文寫完就行。”
辦公室內因為這話而一時間安靜下來,假期的辦公室原本也就隻有他們兩人,他們不開口,辦公室裏也就隻剩下季年時不時翻動資料,和記號筆劃在紙上的輕微撕拉聲。
等到季年一口氣拿筆把資料全部劃上記號,就直接把東西擱到了桌子上,示意馬陸洋可以拿走,並且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元旦三天假,正好季年之前幫人調過幾節課,所以假期結束後的那一周他都沒課。
回想了一下薑淵之前給他看的行程安排,季年猜想在結束綜藝以後對方應該就會直接回劇組。
如果薑淵方便的話,他倒是有時間過去看看,順便也能給人把藥送過去。
季年手指捏住正裝著藥品的塑料袋,拉開了辦公桌下方的抽屜,在一疊棕色文件夾上方,一張帶有簽名的照片正平平整整躺在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