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聽到這話突然從沙發上坐起,站起身就往廚房走去。
薑淵見狀還以為季年是被他嚇到,或者是反應過來生他氣了,連忙起身跟過去看了眼。
待看到季年在煮雞蛋的時候,薑淵才放下心,沒進去打擾,而是非常不客氣地跑進隔壁廁所,研究起自己的臉來。
從小打架就是薑淵的家常便飯,身上掛點彩受點傷很正常,隻是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他現在可是靠臉吃飯的。
薑淵取下帽子,隨手搭在置物架上,對著鏡子研究起自己的臉來。
看著自己顴骨上那一塊青紫,薑淵不由得感歎幸好季年沒有戴首飾的習慣,不然這臉上非得被刮破了,到時候拍戲都不好遮。
他在確認過臉上這傷可以用化妝品遮以後,就沒再把這當回事,晃晃悠悠地開始光明正大逛起季年屋子來。
期間季年從廚房裏邊看到這一幕還急匆匆跑出來一趟,趁著薑淵在研究電視櫃裏的光碟,跑進臥室不知道幹了什麼。
直到季年從裏邊急匆匆出來鑽進廚房,薑淵從頭到尾也隻是掃了眼,並沒有往季年臥室去。
都馬上要24歲的人了,有點不能讓他看見的東西也很正常。
大概十多分鍾後,季年才慢吞吞地從廚房挪出來,手裏還提著兩個雞蛋。
“額...哥,你臉上還是先敷一下吧,好得快。”季年語氣格外愧疚,視線也不敢跟薑淵對視。
對此,薑淵非常配合地坐在沙發上,仰起半邊臉,方便季年動作。
隔著一層保鮮膜和毛巾,雞蛋碰到臉上已經沒有那麼燙了,隻是季年的手法太輕,讓薑淵感覺沒起到什麼作用。
“其實你可以再用點勁的。”薑淵非常委婉的提醒,眼神偷偷打量了季年幾下。
“嗯。”季年聲音悶悶的,隻答了一個字,手上的力度也隻加了那麼一點點。
但這一次,薑淵卻沒敢再開口了,明明被打了一拳的是他,怎麼總感覺季年比他更委屈...
客廳裏一時間隻剩下偶爾保鮮膜摩擦的聲音,和薑淵偶爾吸氣的聲響。
為了緩解一下目前古怪的氣氛,薑淵開始主動搭起話來。
他伸長手臂夠了夠桌上擺放的那袋子藥,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家裏買這麼多藥幹什麼?”
薑淵很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的雞蛋頓了下,隨即才聽到季年的答複:“之前打算給你寄過去的,怕你收不到就一直沒去寄。”
回想一下,貌似季年之前確實說過要給他寄東西,沒想到是寄藥。
臉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薑淵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卻在季年停下動作的時候安撫了一句:“沒事,這力度挺好。”
季年垂著眼沒什麼反應,手上的力度卻是輕了幾分,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哥你不是說你在Y市嗎?”
“啊?我這還不是為了給你個驚喜。”薑淵隨手撥弄著那些藥盒。
“那你身上這衣服...”
“這個啊?是不是很像?我找劇組拿的。”薑淵抬手揪了揪衣領,示意季年再仔細看看。
季年伸手摸了摸衣服上的校徽,手上動作沒停,繼續有些遲疑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裝作學生?”
本來季年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薑淵就反應很大地側過頭,單手把季年手裏的雞蛋拿了下來。
緊接著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那張照片懟到季年麵前,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你還說呢,上回不是都說跟他不熟,怎麼今天就讓人跟你一塊上樓了?”
季年視線從麵前手機屏幕裏的照片,轉移到手機後邊薑淵有些怨念的表情上,頓時抿唇嘴角略微上揚。
“之前跟你說過的,他算是我學弟,今天剛好老師有個道具在我這,最近要用,我就讓他過來把東西拿走了。”
薑淵這麼問也隻是想要一個解釋,現在聽到了,自然氣也就消了大半,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問道:“那你後邊又下樓幹什麼?”
“倒垃圾呀。”季年眨了眨眼,微彎的眼裏滿是笑意。
薑淵這下是完全沒脾氣了,原本就覺得自己那麼做有點不太合適,現在答案一出,薑淵越發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
雖然之前更多是擔心季年被騙,但也不可否認,他當時確實有點害怕季年沒跟自己說實話。
不過要是真跟那小寸頭有點什麼,他大概會原地爆炸了。
季年一直在注視著薑淵,像是在期待他後邊會說些什麼似的。
薑淵低下頭,拿起擱在茶幾上的雞蛋,開始剝起殼來,等到剝完以後還抬手避開了季年握著保鮮膜的手,徑直遞到了季年嘴前,然後在對方開口的時候,塞進了季年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