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淵默默在心裏嘖了一聲,他就知道之前那句話是在給他挖坑,要不然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殷洛怎麼可能會突然關心他吃沒吃飯。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套他話,薑淵則完全沒有頭緒,畢竟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
薑淵一直都覺得殷洛跟他相處的時候奇奇怪怪的,有時候他都懷疑對方是個機器人,可以非常自如切換人設的那種。
他不止一次深刻體會到殷洛的隨時變臉,上一秒還在麵無表情地盯著下屬,把對方逼得滿頭大汗。
下一秒隻剩自己和人獨處時,又變得像個老謀深算的狐狸。㊣ωWW.メ伍2⓪メS.С○м҈
在同一屋簷下住了那麼久,薑淵對殷家的行事作風及人品不是一般地了解。
二老除了控製欲太強,過於嚴厲之外,人也都還好,起碼沒有在其他方麵苛待過他,至於他們教養出的殷洛,薑淵也非常清楚對方不會害他。
所以在得知殷洛給柳雯打過電話後,他也絲毫不緊張,甚至還轉身靠坐在沙發上,挑眉帶笑地開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
薑淵估計話說一半,拖長尾音,待看到柳雯越來越震驚的雙眼,才忍不住噗嗤一聲:“噗哈哈哈哈哈,算了算了,實話跟你說,我跟他真沒什麼關係,充其量也隻能算是表兄弟。”
“不可能,都這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你倆婚都結了還跟我說是表兄弟?”柳雯立馬反駁,甚至還忍不住抬起手想拍打旁邊一直憋著笑的某人。
眼看著柳雯就要忍不住動手,薑淵立馬非常靈活地往後一避,開始喊冤:“我真沒騙你,這是實話,”
薑淵這人平時不太著調,但真回想起來也沒瞞過自己什麼事,柳雯有些遲疑地上下打量幾眼,看著薑淵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心裏頓時也沒那麼急了。
柳雯端起麵前的保溫杯抿了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心說要生氣貌似也論不到她,要是這倆人真結婚了,要跳起來打人的應該是那位季教授了。
雖然柳雯覺得以季年的性格不大會做出這種有辱斯文的事,可就憑借薑淵以往對人的態度,保不準還會主動送上去讓人打兩下出出氣。
想通以後,柳雯也就不著急了,甚至還注意到了剛才因為過於激動而忽略的事情。
“臥槽,你臉怎麼了?好端端的你該不會是毀容了吧,怎麼回事?被人打了?咱趕緊去醫院看看。”柳雯倒抽一口涼氣,伸手抓住薑淵肩膀,恨不得把他臉上盯出個窟窿。
薑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塊有些腫脹的地方頓時傳來一陣刺痛,對此薑淵是麵不改色,甚至完全不在意丟了飯碗:“啊,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問題不大,過兩天就好了。”
“這是小事嗎?你在哪兒磕的能磕成這樣,你這看著像是被人給打了啊。”
“真是我自己磕的,不然...我找個地方再給你磕一個?”
薑淵很清楚季年打他的這一拳是用了點力度的,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有點疼,隻是這件事他不大方便跟柳雯說。
他是個藝人,這張臉就相當於他的招牌,平時柳雯就已經很嫌棄他不好好護膚了,要是真跟人說是被人打的,那柳雯肯定得把人找出來告一頓。
更何況,他被打也不冤,打人的還是季年,薑淵還是不大希望柳雯對季年有點什麼意見的,畢竟最開始對方就不怎麼看好他們。
薑淵臉上的傷其實不算太嚴重,他從小也是跟人調皮搗蛋,沒少打架,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但是在外人看來,他臉上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被打的側臉顴骨已經變得青紫還有些發腫,薑淵長得又好,這傷明晃晃地隔在臉上,誰看了不得感歎一句暴殄天物。
柳雯見薑淵死咬著是自己磕出來的,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人一眼,眼底有些猜測,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起身從冰箱裏拿出個冰袋遞給薑淵,開口問道:“我記得你是回S市給某人過生日去了吧?”
“嗯。”薑淵應了聲,把冰袋拿在手裏拋了兩下,最終還是在柳雯的眼神威逼下抬手覆到臉上。
“你跟季年吵架了?”比起被直接否認掉的結婚關係,柳雯顯然對八卦更感興趣。
“沒有啊,我們好得很,怎麼可能吵架。”薑淵手撐著沙發扶手,歪著頭把臉貼在冰袋上,末了還補充了一句:“我們從小就沒吵過架。”
就季年小時候那誰過來都能欺負一下的模樣,他就算想吵也吵不起來,更何況每回隻要他聲音稍微大了點,季年那眼神都會讓他覺得有罪惡感。
至於現在嘛,季年總歸是跟他站在一邊的,薑淵怎麼可能還跟人吵架。